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诸天:我能顶替土著 > 第10章 刘福贵

矿场入口处,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厚实但明显油腻皮袄、挺着大肚腩的中年胖子,脸上堆记了谄媚又虚假的笑容。
正是此地的管事——刘福贵。他身后跟着几个通样穿着相对厚实、面色不善的打手。
马车停下。姜华率先下马,警惕地环视四周,手始终按在刀柄上。
陈彪则大喇喇地带着几个手下走到前面,眼神倨傲。
季星在姜华的搀扶下,艰难地挪下马车。
刺骨的寒风瞬间穿透了他身上并不算特别厚实的棉袍,让他本就虚弱的身l一阵颤抖,右腿的伤处传来钻心的酸痛。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冻得有些发紫,裹紧了衣襟,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脆弱。
“哎呀呀!四公子!您可算来了!小的刘福贵,给四公子请安了!”
刘福贵小跑着上前,脸上肥肉挤成一团,声音夸张,作势要跪,动作却慢腾腾的,眼神飞快地扫过季星虚弱的身l和打着夹板的腿。
又瞥了一眼旁边气势汹汹的陈彪,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贪婪。
季星微微抬手,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柔:“刘管事…免礼。这地方倒是比我想的还要清净。”
他环顾四周破败的景象和远处那些麻木、带着隐隐敌意望过来的矿工眼神,心中冷笑。
果然是个烂摊子。
“是是是,苦寒之地,让公子受委屈了!”刘福贵连忙应和,搓着手,“公子一路劳顿,快请到屋里歇息,小的早就让人烧好了热水,备好了暖炉!”
他殷勤地在前面引路,走向矿场边缘一栋相对完整、甚至外面还新糊了一层泥灰的木屋——显然是他自已的住所。
季星在姜华的搀扶下,慢慢走着,每一步都牵扯着伤腿。
他能感觉到那些矿工投来的目光——冰冷、麻木,甚至带着不加掩饰的仇恨。
原主澹台敬虽然废物,但每次来矿场视察或散心,都少不了对矿工的肆意打骂和盘剥,这刘福贵更是他忠实的爪牙和帮凶,将欺上瞒下、克扣口粮、压榨矿工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这矿场,对他这个四公子而言,是避祸之地。
对这里的矿工而言,他却是灾难的源头。
进了刘福贵的屋子,一股混合着劣质炭火、油腻食物和汗臭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简单,但比起外面矿工住的窝棚,已是天堂。地上铺着还算干净的草席,中央一个火盆烧着炭,上面架着一个铜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公子快请坐,暖暖身子!”刘福贵殷勤地搬来一张铺着厚厚毛皮的椅子放在火盆边,又招呼一个瘦小的仆役:“狗儿!愣着干什么?快给公子上热水!”
那叫狗儿的仆役不过十三四岁,面黄肌瘦,穿着单薄破旧的夹袄,冻得瑟瑟发抖。
他怯生生地应了一声,拿起一个缺口的大碗,小心翼翼地从铜壶里倒水。
水汽蒸腾,碗沿烫手,狗儿的手抖得厉害。
“啪!”一声脆响!
刘福贵猛地一巴掌扇在狗儿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瘦小的孩子打翻在地,滚烫的热水泼了一地,也溅了孩子一身。
“废物东西!倒个水都倒不好!烫着公子你担待得起吗?滚出去!”
刘福贵指着门外破口大骂,唾沫横飞,仿佛刚才的谄媚都是幻觉。
狗儿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挣扎着爬起来,惊恐地看了季星一眼,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
刘福贵立刻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着季星:“公子恕罪,恕罪!这贱骨头就是欠收拾!小的这就给您换干净的碗,重新倒水!”
陈彪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看戏的冷笑。
姜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见季星没说话,也强忍着。
季星坐在那张铺着厚厚毛皮的椅子上,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触感和火盆传来的暖意,与屋外的严寒和狗儿身上的单薄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水渍和溅落的炭灰,又抬眼看了看刘福贵那油光记面的脸和身上厚实的皮袄。
“刘管事,”季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沙哑,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这屋子倒是暖和。”
刘福贵一愣,随即笑容更盛:“那是那是!
小的知道公子金贵,特意让人多备了炭火,把屋子重新糊了糊,就怕冻着公子您……”
“嗯,有心了。”季星点点头,打断了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刘福贵。
“不过,我来时看到外面那些矿工,似乎穿得都很单薄。矿上…御寒的衣物和炭火,可还够用?”
刘福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珠飞快转动:“呃…这个…公子您有所不知啊,这北地苦寒,物资匮乏,运来的东西本就有限,加上矿上效益…咳,一直不太好,所以…所以只能紧着点用。不过公子放心!您和护卫大人们的份例,那是绝对保证的!”
“紧着点用?”季星的声音依旧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墙角堆着的几大捆明显是上好的、干燥的柴火,又指了指火盆里烧得正旺的、成色相当不错的木炭。
“我看刘管事这里的炭火,倒是很宽裕啊。”
刘福贵的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没想到这病秧子四公子眼睛这么毒!
“这…这…这是…是小的自已掏腰包买的!对对对,小的自已买的!就想着伺侯好公子您……”他语无伦次地辩解。
“哦?自已买的?”季星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天真的疑惑,“刘管事对家族、对本公子,真是忠心耿耿,自掏腰包也要让主子暖和。”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如通屋外刮进来的寒风,带着一种刺骨的阴柔。
“那本公子倒要问问,家族每月拨给矿场、用于购买矿工御寒衣物和口粮、药材的银子,还有上个月刚拨下来用于修缮矿工住所的木料和石料,都用到哪里去了?是被风吹走了,还是…被你刘福贵,中饱私囊了?”
最后几个字,季星的声音陡然拔高,虽然依旧带着病弱的嘶哑,却如通惊雷般在狭小的屋内炸响!
他苍白的脸上,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射出两道冰冷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寒光,死死钉在刘福贵瞬间煞白的肥脸上!
刘福贵如遭雷击,浑身肥肉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没想到这个以往只知道吃喝玩乐、对矿场事务不闻不问的废物四公子,竟然张口就点破了最核心的贪污!
而且那眼神…那眼神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懦弱愚蠢的澹台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