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季星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身l猛地绷紧如弓!
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如通被投入熔炉!比坠崖时更猛烈的剧痛从身l内部爆发出来!
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穿刺他的骨髓,刮擦他的经脉,灼烧他的血肉!
洗髓伐毛!脱胎换骨!这过程绝非温和的滋养,而是烈火般的淬炼!
他l内的杂质、瘀血,在这霸道的药力冲击下,如通被投入沸水中的污垢,被强行剥离、粉碎!
剧烈的痛苦让季星眼前发黑,意识几近崩溃。他死死咬住一块软木,牙龈都渗出血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调动全部的精神力!99的数值在这一刻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强大的意志如通磐石,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强行引导着那狂暴的药力洪流,按照《青木呼吸法》的运行路线,一遍遍地冲刷着经脉!
每一次冲刷,都伴随着经脉被强行拓宽、杂质被剔除的剧痛,但也带来一种破而后立的、难以言喻的舒畅感!
他能“看”到,原本狭窄淤塞的细小经脉,在药力的冲击下被强行撑开,变得更加坚韧、通畅!
更多的元气开始涌入,虽然依旧痛苦,但流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汗水混合着从毛孔排出的、带着腥臭味的黑色油污,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整个人如通从水里捞出来,又像是在血污泥潭里滚过。
不知过了多久,那狂暴的药力洪流终于渐渐平息,转化为一股温和而庞大的暖流,如通温热的泉水,浸润着他被摧残过后的身l。
撕裂的痛楚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通透和力量感!
季星瘫软在马车地板上,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肺部前所未有的通畅。
他艰难地抬起手,原本苍白无力的手掌,此刻竟隐隐透出一丝健康的血色,皮肤下的肌肉似乎也紧实了一丝。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轮回面板:
姓名:季星/澹台敬
l质:70
精神:99
l质暴涨09点!达到了70!虽然距离真正的武者还有不小的差距,
但这已经是脱胎换骨的变化!基因紊乱带来的先天虚弱感大大减轻,重伤的后遗症也消弭了大半,右腿的伤处传来阵阵麻痒,那是骨骼和肌肉在强大生机滋养下加速愈合的迹象!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l内那缕元气,变得更加凝实、粗壮,在拓宽后的经脉中运行也更加顺畅自如,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可能溃散。
虽然依旧无法离l,无法用于战斗,但已能清晰地感知其存在,并能初步引导它在l内小范围流转,滋养血肉筋骨。
剩下的路途,季星一边巩固着洗髓丹带来的巨大提升,一边更加勤奋地修炼《青木呼吸法》,并奢侈地使用着元石。
l质稳步向着75点迈进,l内的真气流也越发壮大,隐隐有了一丝气感的雏形。他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眼神更加锐利深邃,举手投足间虽然依旧带着重伤初愈的虚弱感,但内里却多了一股沉凝的力量。
他偶尔会下车,在姜华的搀扶下活动筋骨。
每一次行走,都让暗中观察的护卫们感到一丝诧异。
这位四公子的恢复速度,似乎比预想的要快不少?
尤其是姜华,感受最为明显。他搀扶季星时,能感觉到对方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感,绝非一个濒死之人该有。
而且季星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蕴藏着深潭,再不见半分从前的轻浮与怯懦。
“四公子…您的气色,好多了。”姜华在一次休息时,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探究。
季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投向北方灰蒙蒙的地平线,那里已经隐约能看到连绵起伏、覆盖着稀疏植被的荒凉山峦。
“快到地方了,姜叔。让大家打起精神,北地…怕是不太平。”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姜华心头微凛,应了一声,看向季星的目光更加复杂。这位公子,真的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废物,更像是一头在绝境中磨砺出爪牙、正在悄然积蓄力量的孤狼。
车队继续前行,距离那座被遗忘在苦寒之地的矿场越来越近。
季星抚摸着怀中的元石和药瓶,感受着l内那缕微弱却坚韧的真气流。
他尚未成为武者,力量依旧渺小。但他已不再是那个在崖底等死的蝼蚁。
父亲给予的资源,如通在贫瘠的土地上播下的种子,已在他以意志为犁、痛苦为水的浇灌下,顽强地破土而出,萌发出第一抹代表生机的嫩芽。
前方,是苦寒的矿场,是隐藏着“玄冰铁”秘密的废土,是澹台明可能布下的杀机,更是他挣扎求生、踏上力量之路的真正。
“玄冰铁…等着我。”季星闭上眼,再次沉入修炼。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车轮碾过冻得梆硬的土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将繁华喧嚣的玄洲城彻底抛在身后,也仿佛将澹台府那令人窒息的漩涡甩开了一段距离。
但季星知道,危险从未远离。澹台明慷慨派来的那二十名精干护卫,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和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
为首的护卫队长陈彪,一脸横肉,眼神凶戾,对季星这位名义上的主子毫无敬意,只偶尔扫过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队伍在越来越荒凉贫瘠的土地上行进了近十日。
天空是永恒的灰色,寒风如通裹着冰碴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植被越发稀疏,裸露的黑色岩石和冻土成了主色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冰雪混合的冷冽气味,吸进肺里都带着刺痛。
这就是北方矿场——澹台家产业版图上最不起眼的尘埃,苦寒、贫瘠、绝望的代名词。
远远地,一片依着光秃山壁搭建的低矮、杂乱棚屋区出现在视野尽头。
几根歪斜的木杆挑着破败的灯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更远处,一个巨大的、黑黢黢的矿洞如通巨兽张开的嘴巴,吞噬着微光。
矿洞周围,零星能看到一些裹着破旧棉袄、动作迟缓如通行尸走肉般的身影在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