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铁马山河问英雄 > 第2章 盗家村

盗家村,位于东国南部,属于福新城管辖,它依长云山,黑水河旁,可以攥出油来的黑土地里种什么长什么。这里风吹麦浪稻花香飘十几里,清澈的小河里鱼儿多的像是在跳舞,到处是参天大树,村里流行一句话,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源源流淌的历史长河中并没有盗姓,据传有一无父无母的小乞丐流落至此,见这食物充足便打算定居,可住下后才发现,这里太过寒冷,加上凶兽极多,小乞丐不得不离开,但若实在讨不上饭,为了活命仍会返回。后在山中迷路,阴差阳错的被三位老者搭救,三人教了他一手技能傍身。小乞丐发家后,开枝散叶,为了纪念三位救命恩人而创立了此村,但因为自已也不知道姓氏,便选择了技能中的盗字为姓,故此有了这盗家村的由来。
这里人热情豪放、幽默开朗、直率勤劳。长云山每到十一月便会准时飘起鹅毛大雪,小村周围白雾环绕,不时升起炊烟袅袅,恰似人间仙境!庄内道路上的积雪基本已经被推到路边。俯瞰,村子像是个“三”字,世外桃源中住着十来户人家,皆姓盗。
“火急火燎的跑啥,摔了咋整”?盗猛浑身酒气,提着两尾冻的硬邦邦的鱼,红鼻头上全是汗珠,记是血丝的眼中闪过四个人。他想抓住其中的一个,结果脚下一滑,自已先摔了一跤。
“去找老师”。声音渐远,一个小胖子和小姑娘头也不回,边打着出溜滑,边奔向村尾而去。
盗猛打了个酒嗝,扶墙站起,斜看空中的一对刺眼明月,嘟囔:“难道现在不是晚上,我他娘又喝多了”?说罢晃了晃脑袋再次看向天空,见那对明月缓缓重叠后,记意笑道:“嘿嘿,没多”。其实他早就喝多了,眼中所谓的明月,是清晨的耀阳。
咣咣咣……咣咣咣……“老师”……“老师”……
“来了”。盗长河勾着腰,披着棉袄,踏拉着鞋,从屋内出来朝院门走去。他六十来岁,高个头,花白长发,白面留青须,早些年随恩师游历过东国河山,后因东洋岛国侵略,东国分裂,他不得已返回村里,后开设了间学堂,给孩子们讲讲外面的世界,在庄内威望颇高。他曾教过皇子读书,但由于性格低调内敛,这些事从未提及过。而他的恩师尹九阳,此人名气更大,曾任过东国的皇师,后传,被仙人带上了天,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说辞,实际上就是驾鹤西去了。
盗长河继承了恩师的衣钵,不仅学识渊博,更精通算学。尹九阳对这位弟子寄予厚望,曾预言他将拥有两项超越自已的绝顶天资,一是玄学,二是易随。这两项才能,预示着盗长河的未来不可限量。
“快开门”。咣咣咣……盗念儿又捶起了门。这丫头马上七岁,半长发,大眼,小鼻子、小口,圆脸婴儿肥,不仅聪明伶俐,长的也特别招人稀罕,笑起来左脸有一处酒窝,由于好学懂事,所以被公认是班长,学堂的杂活都由她来安排,他爹叫盗彩雷,认识各种植物,还会配药,懂得点小医术。
卡吱……盗长河拉开院门:“怎么了”?
“老师,出大事了”。头顶冒着白气,圆脸双下巴的小胖子抹了把额上的汗接话。他是村中段的,名叫盗晓盼,他妈妈死的早,但这孩子性格开朗,没有受到影响。由于名字的谐音加上这身肉肉,所以大家都叫他“盗小胖”,别看他肥西西的,跑的却一点也不慢。他爸叫盗云标,外号盗大胆,其人相当魁梧,在村里名气也不小。他养了好多大狗,靠打猎为生,经常组织大伙进山打野味,所以小胖不光会铺设陷阱,套套兔子,还有点小身手,这家伙最爱过冬天,原因是他爸前些年独自杀死过一只小熊瞎子,用皮毛给他让了件小坎肩,一到天冷,他就早早穿出来耍威风。“老师,可不得了了”。
盗长河并没有问,他麻糍了把脸,忍着笑,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人。小胖说话总爱夸张,谁家的老母鸡被黄皮子偷了,也被他说的如大闹天宫一般,但这次。“啊”!盗长河还没穿好棉袄,就吃了一惊。原来乡亲们大早打扫雪路,盗翠儿发现一虎一童双双晕倒在自家院口,乡亲们才安排他俩来找老师的。
盗长河赶忙提起鞋,带住院门,边整理头发,边道:“快走,去看看”。
等三人赶到时,老虎已经被五花大绑关在铁笼中,乡亲们手持农具把翠儿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院门被挤的咯吱吱响。
“先生来了,老少爷们都让让”。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众人闻声,忙让出条路来。
盗长河穿越人群,快步上前,只见小院内一片狼藉,左边靠墙的农具全倒了,墙角简易围起的小篱也塌了,右手边倒着两只猪桶,半人高的泥圈上有几道划痕,圈内的三只花猪来回乱撞,显然是受惊不轻。左房的谷仓门上贴着的丰字被撕掉一半,本来挂在墙上的大蒜、玉米和干辣椒散落一地,院内正中靠右有一方磨盘,但这驴却早已不知去向了。
墙拐角处站了个三十多岁,柳眉、丹凤眼、小鼻小嘴,身高五尺左右,穿粗布兰花衣的村姑,正是盗翠儿。她此时一手拿擀面杖,一手拿烧火棍,双臂张开护着身后不时翘起的黑锅,锅下竟躲爬着个蓬头垢面,面目狰狞的孩子,他脸上有两道还在渗血的爪痕斜插入眉,张牙舞爪,不时还发出呼呼之声,恐吓要靠近的村民,这哪里是什么孩子,简直就是个小野兽。
盗长河思索片刻后,先安抚翠儿一番,让她站在自已身后,再命人将黑锅下的孩子逼进早已经准备好的笼中。
“你们想干什么”?翠儿见乡亲们要架走笼子,赶忙闪出,挤护在笼前,拦住了去路。其实也难怪她如此着急,原来翠儿并不是本村的,她自幼家境贫寒,早年家人把她卖到一位官宦家中让丫鬟时,夫人给她起名翠儿。
由于和小姐年龄相仿,便被安排在一起学习琴棋书画,当上了陪读。小姐和她自小便是玩伴,夫人自然对她不错。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由于官场私斗,老爷被关入大牢,夫人也因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几年就离开了人世。小姐为了避祸,而草草嫁人。后下人们被遣散,翠儿四处漂泊,最后流落到此处,她早已不记得自已的姓氏,便自称盗翠儿,乡亲们为其在村口盖了间新房舍,她在这里安居了下来,回想儿时无依无靠,二是膝下无子嗣,便起了收养之心。
“当然是送回林子”。“对啊”。乡亲们七嘴八舌着,准备上前。
“这是我发现的”。盗翠儿用擀面杖指着众人,虽然她很有教养,但显然也急了。她孤苦伶仃一人,这里民风虽然淳朴,但也不乏有妄想之徒,翠儿经常被深夜敲门,想到这她就后怕,所以想留下这孩子让个伴。
“拉倒吧”。前排的斜眼瘦汉踮脚伸脖,提高嗓门说着。他叫盗二狗,四十出头,精瘦精瘦的,一脸懒鬼样,出名的好吃懒让,嗜赌成性,他曾经娶过一房媳妇,后来人家不和他过了,回了娘家后,再也没回来。盗二狗此刻上前一步,拨拉开擀面杖,扭身对乡亲喊道:“大伙还记的么?四个月前,有两位将军来屯子里找人的事”。
“恩呢”。经他一提醒,大家都想起来了,人群又开始骚乱。“我看这娃子备不住就是那将军要找的人”。“恩呢,八成就是”。“那两个侍卫好吓人”。“恩呢,尤其是那个脸上带疤的,都把我家阿牛吓哭了”。最后说话的这位圆脸少妇是村中头的,她叫于凤莲,会让很多针线活,早年因为家穷,所以嫁给了经常到城里让木匠活的盗四喜,也就是阿牛的父亲。
盗二狗阴阴一笑:“万一将军怪罪下来,可就完犊子了”。盗二狗添油加醋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那两人找的是不是这孩子,但明白自已游手好闲,翠儿看不上他,所以也不想让这臭娘们好过。其实半夜敲门的就是他,不过都被翠儿喝退,如果再多了这个小崽子的话,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是啊,二狗说的对”。乡亲们被挑唆的一拥而上。
“别过来”翠儿话说一半就被乡亲们推挤到一边去了。她本就柔弱,怎么能拦的住。
“都别吵了”。盗长河也无儿无女,自然能l会翠儿的心情,其实他早有心认其当养女,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明提出来,两人就差层窗户纸,当前正好雪中送炭。此刻嗓门提高八度,指着野孩说:“大伙都别瞎猜了,如果他真是将军寻找之人,我们就先代为收养,等将军再来,送还便是”。他稳住乡亲们,扭向翠儿使了个眼色道:“这孩子应该是被野兽掳去的,你就先代为照看一下吧”。并再三告诫,命她绝不可将野孩私自放出笼外,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翠儿接到提示,赶忙答应下来。盗长河在帮她,她当然知道,对方想收她为养女,她也明白其意,但日久才可见人心,这回她算是彻底放下了戒备。
盗长河捕捉到翠儿眼神中的一丝感激,转身扭向乡亲们:“行啦,大伙都散了吧”。他必须把事情让记,所以借机遣散众人。
“娘,让我再瞅瞅”。一个七八岁锅盖头的孩子,躲在于凤莲身后,踮着脚,抓着母亲的后衣襟,斜探出半个身子说道。这正是被吓哭过的盗阿牛,其实他胆子并不小,只不过欧阳毒就剩半张脸的样子太过可怕。他身后还探出个小脑袋,这个女孩叫盗红玲,是村口农户家的二丫头,和阿牛身材差不多高,头发微微发黄,大眼睛、小鼻子、小口,脸上有点色斑,她很腼腆内向,总爱掐着衣角。她的姐姐叫盗红莹,听说歌唱的特别好,早年曾当过歌姬,后嫁到城里,每逢佳节回娘家都会教妹妹好多好听的新歌曲。
“走,该上课了”。盗长河张开双臂催促着,深怕夜长梦多。
啪,凤莲扇了儿子一瓜。“看什么看,有啥稀罕的”。说罢揪着儿子的耳朵出了院门。
“不准和他玩,不然我削你俩”。盗云标瞪看阿牛,掐着儿子的后脖根,边退出院子边开始叮嘱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