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虞筝醉眼朦胧,和乔苡你一句我一句搭着话,思绪难得飘远了些。
这几天刻意不去想的事一股脑涌上来。
沉浸在思绪里。
乔苡面露纠结,明明和以前一样,从她的角度看,虞筝似乎没有和司聿淮分开的打算,还是那个恋爱脑。但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太熟悉对方,总觉得虞筝以往不想分开,是为了司聿淮,仅仅为了那个人,而现在,换了。
......换了?
啥时候换追求了?不分是留着有什么打算吗?
乔苡不打算劝和了,劝分刚刚试了,好像也不对。
目光探究,乔苡苦大仇深盯着虞筝。
舞池动感十足的音乐不断传过来,虞筝眸色闪烁,大脑也在五光十色的光线里被酒意熏陶,和游轮那晚的海风冲撞、割裂。
其实做一个决定,只需要一瞬间。
她想起,那一年刚到虞家。
乍然从海城来到京市她其实并不习惯,贵族学校拉帮结派严重,那天,有个受到虞颂指示的女生带了一帮人在厕所堵她。
门推不开,头顶冷水泼下。
虞筝愣怔过后,意识到厕所门在外面被人别住,犹豫两秒,她一脚朝着锁踹了过去。
一声巨响。
门被踹开,直接弹射到对面的洗手台上。
门外的五个女生愣在原地,狠话刚放了一秒。
虞筝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走出来,眉心微拧。
随后,一手一个把扭头要跑的跟班塞进了厕所隔间。
紧接着,她捡起拖把别住门,面无表情接了一大桶水,从上往下都给淋成了落汤鸡。
当时女厕所外门关得严实,里面惨叫声震天。
最后,虞筝单手扯过完全看傻眼的主谋,特地被她留在外面的一个小太妹,刚拎着脖子把人按在洗手台上,女厕所的门被人推开了。
......那是她和司聿淮的第一次碰面。
......
“你们不知道!虞筝就是个白眼狼!”
司聿淮勾着宋知恒的肩膀,包厢里几个喝醉的发小东倒西歪,司聿淮灌下半杯酒,继续咬牙道:“她是不是忘了,当年她被人堵在厕所,是谁救的她!是我!”
宋知恒脑袋被他晃得头晕,“你说过这个......你一开门,那些人就跑了......换一个......”
司聿淮怒道:“明明就是她先暗恋我的!一直偷偷关注我!现在又总是和我吵,她就不能为了我,大度一点吗,我......我不回去,我不会娶她的,她不和落落道歉,我不会回去的,她那天说得这么过分,咄咄逼人......她变了......”
宋知恒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一大帮人早喝得不省人事,宋知恒嘟嘟囔囔吐出一句“不娶婚约给你哥”后也瘫倒在沙发上。
司聿淮靠在真皮沙发里,银灰色西装解开两粒纽扣,露出线条紧实的喉结,他垂眸凝视杯中浮沉的冰块,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下颌冷硬,眉眼如刀刻,抿唇不再开口。
片刻后,他仰头饮尽杯中酒。
落地窗外霓虹明暗,司聿淮脑中闪过那年浑身湿透的虞筝,形单影只站在那里,他其实记得,记得这个刚转过来没两周、总喜欢躲在暗处偷看他的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