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曼刚走近,车窗就落了下来,依旧是半张半隐的脸。
“上车吧!”
高小曼有自知之明,如今的她连当年的十分之一美貌都不复存在了,被生活和现实鞭挞的早已经脱掉了十八层皮的她,就是个普通的底层劳动妇女。曾经有钱人家的女佣护工,如今为了丈夫的病情和孩子们奔波操劳的背都有些佝偻了。
曾经南坝县人民医院一枝花高小曼和面前的女人似乎根本没关系,但事实上却是一个人。
高小曼手上握着手机,随时可以拨打紧急呼叫号码,忽然想明白了,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如今最担心出事的难道不是高高在上的季副市长吗?她一个光脚的底层劳动妇女有什么好怕的?
高小曼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果然前面的人没启动车子,只是把车窗留了一指宽的缝隙后彻底熄了火。
季林海通过后视镜看着高小曼,问道:“许书画,你女儿多大了?”
高小曼说,“二十三岁零十个月,快二十四了。”
季林海微微蹙眉,道:“你最好说实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高小曼说,“出生证和户口本身份证上都明明白白写着的,只是,我不明白季市长为什么要查我女儿?”
季林海,“我以为她是我女儿。”
高小曼没想到季林海能把如此无耻的话说的如此直接,轻笑一声,道:“季市长想多了,当然不是。”
季林海,“那就好。”语落,他侧身隔着靠背半张脸探过来看着高小曼,说:“你女儿是怎么跟唐盛铭认识的?”
高小曼,“她在盛世上班。”
季林海冷笑一声,道:“据我调查,她到盛世上班还不到十天时间。”
这次该高小曼吃惊了,可她不会表现出来,说,“所以,您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
季林海说,“你男人治病需要多少钱?这个钱我帮你们出,让你女儿离开唐盛铭。”
高小曼,“您是唐盛铭的什么人?”
季林海冷笑一声,道,“我是他的准岳父。”
这几天的南跨项目会议和唐盛铭正面接触下来,季林海觉着只有跟唐家绑定姻亲关系,季家才能走向更高的位置,也能为下一代铺好路。升官发财这句话该反过来才是,盛唐两家绑的死死的,如今唐盛铭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季林海和江秋宁都觉着失去这个女婿实在可惜了。
高小曼,“您的话说完了?”
季林海,“你需要多少钱?”
高小曼,“现在钱够用。至于市长让我姑娘离开她丈夫这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问问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