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就在敌国大军准备发动最后一击时,敌后阵突然大乱!杀声震天!
朱字与周字大旗破敌而出!
“狼径!真是狼径!”朱清宴狂笑,剑指前方:“援军已至!诸君!随孤杀!取朱修仁狗头!”
绝境之中,朱清宴率领残存的士气沸腾到顶点的将士,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
一场惊天逆转!敌国大军崩溃!朱修仁在亲卫死命保护下,身中数箭,狼狈遁入荒漠深处!
残阳彻底沉下,黑暗笼罩,但属于太子的战旗,仍在断龙谷口傲然飘扬!
月余后,朱清宴得胜班师回朝。
京城震动,太子声威如日中天!
勋贵余孽彻底失声。
静心斋。
朱清宴披着一身风尘归来,径直步入。
易念念正低头剥药,闻声抬眸。
四目相对。
朱清宴看着安静的她,许久,才哑声开口:“狼径你怎知?”
那封信,是绝杀中的绝杀。
易念念平静蘸水写:八王密信提疑,孤,算生死。
她轻点自己额头。
朱清宴深深看着她:“遗匣为何不看?”
易念念抬眸直视他:“殿下,若死,无用,若活。”
她指指那匣子,“锁钥,已在殿下回营时,令张德海焚毁。”
她不会给自己知晓他绝密的机会。
朱清宴瞳孔微缩,随即竟低笑一声,笑声复杂,有震撼,有忌惮,更有一丝难言的欣慰?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女,是何等可怕的对手,又是何等可靠的盟友。
“孤准悠悠,随荣华郡主赴西山佛寺进香三日。”他扔下一句。
这是承诺的“安全”。
“谢殿下。”易念念垂首。
朱清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顿步,头也未回:“西北事了,然朱修仁未死,京城之内,暗流未止,易念念,好自为之。”
“活着。”易念念嘶哑回应。
朱清宴大步离去。
屋内,易念念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
与虎谋皮,她一直在悬崖边行走。
这一次,她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也换得了暂时的喘息。
但更大的风暴,随着朱修仁的逃脱,又将在何处酝酿?
她望向窗外,一只孤鸟掠过宫墙。
数日后,慈宁宫。
皇后陪侍太后礼佛。
太后忽而轻叹:“此次西北大捷,太子无恙,哀家也算心安了,那个易家丫头听闻此次太子能绝地逢生,有她一份功劳?”
皇后神色复杂:“母后,儿臣近来常想,她或许并非传闻中那般不祥,至少,她对太子”
太后拨动佛珠:“祸福相依,人言可畏,那丫头,眼神清正,心思也难测,你掌六宫,当心中有秤。”
皇后低头:“儿臣明白。”
“哀家听说,她对幼妹极为护持?”
太后又问。
“是。那易悠悠乖巧,在荣华身边,倒也相安。”
太后点头:“姊妹情深,可悯。哀家寿辰将至,让荣华带悠悠那丫头一起,去哀家私库挑件小玩意儿吧。”
皇后心头一动:“是,母后慈悲。”
静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