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久,没想到她还记得很清楚。
听到这话,聂倾玉眼中的失望和警惕终于彻底散去,化为一丝宽慰。
他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按住了后背,额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闻九九立刻紧张起来,俯身就要查看。
“无碍”聂倾玉嘴上说着没事,眉头却因疼痛而紧紧蹙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那副强忍痛苦的模样,比直接喊出来更让人揪心。
闻九九哪里还信他,连忙道:“你别动,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她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聂倾玉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眼睫微垂,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得逞的幽光。
他愈发“痛”的厉害,只等闻九九关心。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试探的声音。
“大小姐?我来送药了”
钱串提着一包刚买的消炎药和纱布,一进门,就看到闻九九正俯身,小心翼翼地要解开床上那个俊美“血人”的衣服,而那男人则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蹙眉喘息,一副脆弱又惹人怜爱的模样。
钱串的脚步顿在原地。
乖乖,这才一天不见,又换了一出戏码?
他默默地退后半步,在心里感慨:大小姐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闻九九把聂倾玉安顿好,又去厨房准备午饭,屋里只剩下钱串和躺在床上的聂倾玉。
钱串把药放在桌上,有些手足无措。
眼前这位爷,来历成谜,脾气也古怪,他可不敢乱搭话。
“这位大哥,”还是聂倾玉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客气了不少,“劳烦,能递杯水给我吗?”
“哎,好嘞!”钱串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聂倾玉喝了两口,又把杯子递还给他:“你也喝点吧,看你跑得满头大汗。”
“谢谢,谢谢”钱串受宠若惊,接过来就灌了两口。
屋子里一时很安静。
钱串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由头开溜,床上的聂倾玉忽然又开口了,只是这次,那声音里的客气和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
“你腹中,可有绞痛之感?”
“啊?”钱串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随即脸色一变。
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他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聂倾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病弱,只有一片冷寂的杀意。
聂倾玉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为了闻姑娘的安全,我思来想去”
他紧抿嘴角,“只好,杀你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