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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开什么玩笑！简宁这些年花的都是我的钱，凭什么要我赔、赔”
“一亿零两百零二万。”
工作人员从容地接话，然后点开她反复强调的电子条款，指尖滑动。
“陆先生，根据《支出平摊条例》第3条，加黑标注了的长尾追溯条款，一方有将单独消费假装成共同开支的行为，需承担百倍罚款。”
她又拿起平板调出流水明细，机械女声开始逐条播报：
“米其林三星餐厅消费8888元，根据监控实际陪同用餐人员为林小柔；”
“爱马仕专柜消费28万元，收货签字人为林小柔；”
“蓝色妖姬花束累计赠送53次，消费31800元，卡片上备注的接收人为林小柔；”
每报出一条，陆煜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工作人员顿了顿道，“以上恶意欺骗系统金额总计102万元，百倍罚款即为一亿零两百万。”
陆煜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意大利手工皮鞋上。
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陆煜突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林小柔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小柔！你快跟他们解释清楚！那些铂金包、钻石项链都是你要的，怎么能算共同消费？”
林小柔猛地抽回手，精致的脸蛋瞬间冷若冰霜：“陆医生，你这话可真有意思。送出去的礼物还要讨回来？”
她抚了抚新做的美甲，轻笑道：“监控录像可都拍着呢，是你非要给我买的。”
陆煜只能转向身后的实习生：
“你们每天都在医院，最清楚我的为人！这绝对是系统故障！”
方才还在欢呼的实习生们纷纷别过脸，生怕被牵连。
那个拉横幅的男生支支吾吾：“主任您的私事我们真的不清楚”
工作人员轻扣两下桌面，公事公办道：
“陆先生，视频、单据等证据链完整，系统判定并无错误。根据条例，一亿两百零二万的赔偿款需立即支付，否则您恐怕将有牢狱之灾。”
“立刻支付？！”陆煜踉跄着倒退两步，跌坐在座椅上。
他颤抖的双手插入精心打理的发丝，昂贵的发胶被揉得一团糟：“我我账户里根本没这么多现金”
陆煜突然转头看向我，那双惯常盛满傲慢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害怕，甚至带着几分摇尾乞怜的意味：
“宁宁念在往日情分上”
我静静注视着他这副狼狈模样，想起那些被他施舍般扔在茶几上的冷快餐，想起他搂着林小柔嘲笑我时的嘴脸，想起他在我爸面前的大放厥词。
继而我缓缓摇了摇头。
民政局大厅死寂得能听见陆煜的冷汗掉落在地砖上的声音。
那群谄媚的实习生已经悄悄退到大门口。
突然，陆煜发疯似的拽住林小柔的手腕，声音甚至破了音：“这些消费都是为她花的！如果现在登记结婚就能抵消对不对？”
他扯着林小柔就要往登记窗口冲，“我们现在就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