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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彻,你涉嫌故意杀人、危害公共安全,还有滥用职权,证据确凿。”
审讯室里,检察官推过来一叠文件。
“孟薇薇已经全招了,包括她如何伪造病历,如何买通混混作伪证,以及买凶杀人的事实。”
叶凌彻的手抖得厉害,签字时连笔都握不稳,写下的字宛如狗爬。
认罪书上的桩桩罪名向沉重的山压在他背上,压的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可人做错了事,终究要敢于承认负责。
至少,他不想让温夏至更瞧不起他了。
法院开庭那天,宋知衍推我出庭。
我瘦了许多,原本的衣服穿上都松垮垮的。
一旁的宋知衍满脸心疼的握住我的手,又像被烫到似的紧急收回。
对上我探寻的眼,他佯装轻松的笑了笑。
“看来,我这个专家任重而道远。”
我坐在轮椅上,脊背挺直,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
脖颈上的掐痕还留着淡淡的印子,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孟薇薇哭得涕泗横流,对着温夏至磕头:“温机长我错了!是叶凌彻逼我的!他说只要你死了,我就能上位”
叶凌彻却一眼没有看向她,而是直勾勾的望着我。
声音嘶哑,又带着点儿微不可察的期盼。
“夏至,你恨我吗?”
我平静的看着他,好似过往都化作云烟消散。
“叶凌彻,我不恨你。”
被伤过的嗓子还没有好,声音带着沙哑。
却字字清晰。
“恨需要挂念,我嫌脏。”
那一瞬间,叶凌彻像被打断脊梁的野狗,整个人萎顿下来。
他苦笑两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拿出一份文件,是离婚协议书。
要求叶凌彻净身出户。
“另外,我申请追加诉讼。”
我将目光移向法官:“追究叶凌彻危害航空安全的刑事责任。身为机长,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拿乘客的生命当做儿戏!”
半月后,最终判决下来了。
叶凌彻因故意杀人未遂、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
孟薇薇投毒、诬陷,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我休养了半年,重新回到岗位。
复飞那天,宋知衍来送我,手里拎着保温桶和一束花。
“胃还没好,别喝凉的。”
我接过,笑了笑。
“谢了,宋医生。”
“叫我知衍就好。”
男人看我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很多年。
驾驶室里,副驾是一个新来的年轻女孩。
紧张的手都冒汗。
我拍拍她肩膀,笑得洒脱又自然。
“瞧好了,这是属于我们的广阔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