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上工具!”男人朝着身后的佣人吼道。
佣人们忙不迭去取了笔墨纸砚来,押着唐禹泽到饭桌前,方便墨祁琛盯着他抄写。
秦诗诗盯着墨祁琛紧绷的侧脸,他其实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除了墨承佑生病。
可他如今就因为唐禹泽在慕时宜家过了一夜,就大发雷霆,把唐禹泽揍得说是鼻青脸肿都不为过。
她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难不成,他真对慕时宜那丫头有什么心思?
墨祁琛盯着一脸不甘心的唐禹泽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见他拿笔的姿势实在是奇葩,最后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凑过去一看,一开始抄的还算是能看得过眼,但越往后抄的字越丑,那个男字好像要跑起来了似的。
墨祁琛:“”
他正准备发作,就看见唐禹泽抄着抄着,后面就把“我要做个好男人”,抄成了“我要做个好人”,再然后,又抄成了“我要做个人”。
“”
他差点就要被气笑了,嗓音里带着浓重的不悦:“你是用膝盖在抄吗?”
唐禹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抄错了,连忙用手挡住纸,小声道:“我重抄!我重抄!”
翌日,慕时宜一早就被唐禹泽叫到了墨公馆来。
她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文件,淡淡道:“三舅找我来有什么事?”
墨祁琛打量她全身上下一眼,“禹泽我已经教训过了,以后注意安全,别带禹泽这样的男人回家。”
慕时宜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这件事,忍不住笑出声来,故意挑了挑眉,“不能带唐禹泽,那意思是,可以带别的男人回去了?”
墨祁琛脸色一沉,把手里的文件搁在茶几上,不悦道:“我让你住进华时公寓,不是为了让你跟男生鬼混的。”
鬼混???
慕时宜差点就笑了,这形容词,爹味可真重啊!
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明艳起来,“三舅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求着您把我送进华时公寓的。麻烦您搞搞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再三要求,我根本就不会住进去。敢问你这副说教的口吻,是以什么身份呢?”
墨祁琛:“”
他看着女孩柔美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喉结上下滚动,他只是担心她被男人给欺负了。
毕竟现在社会人心那么险恶,坏男人遍地走,好男人已经快灭绝了。
他憋了老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三舅的身份。”
慕时宜:“”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借口要给墨承佑看病,上楼去了。
半个小时后,慕时宜从墨承佑房间里出来。
刚关上房门,突然听到隔壁漏出一条缝隙的书房,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嗯,怎么脸色那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慕时宜眼皮轻轻一跳,这么温柔?差点就认不出来是墨祁琛的声音了。
她本来不想偷听的,抬腿就要走,结果听到里头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我没事,儿子还好吗?”
“承佑很好,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墨祁琛声音沉稳。
慕时宜浑身一僵,脚步也停住了。
儿子?
所以跟墨祁琛通话的女人,是墨承佑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