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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官请听我说,不知道各位可听过当年春花告御状之事”
“却说那花绣开创者春花,原名叫做刘春花的”
我坐着马车路过茶楼,只听见说书先生又唾沫飞扬地说起当年的旧事了。
如今的我已经创办了一个女子绣坊,收留了很多女婴和不想嫁人的姑娘学习花绣。
曾经有想要来闹事的人,我二话不说,亲自踩着梯子把皇帝陛下亲笔提的“烈女春花”四个大字往绣坊门上一挂,于是再也没有敢来闹事的了。
女孩子们有来有走,留下的都是真正被逼得无路可去的。
刘氏夫妻死前曾经找过我想见我一面,但是我告诉他们,自从那一夜我被吊在祠堂,我便再也没有了父母。
他们失望而归,没多久就病死了。
猪狗村这两年来恶名远扬,没人敢和他们谈婚论嫁。渐渐地,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估摸着再有几年就绝嗣了。
也不知道哪个文人墨客把我的事迹改成了话本子,名字就叫《春花告御状》,竟然还十分畅销。更有说书先生把这话本当做题材,将故事口口相传至每一座茶楼。
我至今很感激皇帝陛下当年为我申冤,不过连皇帝本人也没想到的是,自那以后,盲婚哑嫁的风俗变淡了很多。
面对不好的姻缘时,女孩们也终于敢和父母商议理论了,各地因为婚姻问题出现的惨案逐步减少。
我看见有小姑娘崇拜地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以后也要成为像春花那样的奇女子。
春风吹过我不再年轻的脸庞,我淡淡一笑。
烈女春花,所求的也不过是像个正常人一样被对待罢了。
只要世间不再苛待女子,那么能不能成为烈女春花,又有什么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