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被他捏着,动弹不得,只好撇了撇嘴,故意拖长调子:“切,玩不起。”
傅祁安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眼底翻涌的情绪——无奈、纵容,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悸动,明明灭灭,最终还是被他强行按了下去。
他松开手,指尖在她手腕上留下淡淡的凉意。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拿起钢笔,指腹在纸页上轻轻点了点,“看论文。”
话音落,他垂下眼眸,开始逐字逐句地讲解:“这里的变量控制不够严谨,样本量需要扩大”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讲课时常有的认真,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黎初原本还想再逗逗他,可听着听着,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定在了他脸上。
她看着他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峰,看着他偶尔抬眸时闪过的精光,看着他讲解到关键处时,指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上辈子她总觉得傅祁安清冷得像块冰,直到最后才知道,那冰层下藏着怎样汹涌的热。
这辈子她步步紧逼,才发现这冰块融化时,竟带着这样让人安心的温度。
“这里听懂了吗?”傅祁安忽然抬头,撞进她直白又灼热的目光里,顿了顿,耳根又开始发烫,“黎初?”
黎初猛地回神,脸颊微微发烫,却没移开视线,反而笑眯眯地凑过去:“没听懂,傅教授再讲一遍呗?”
这一次,她没再动手动脚,只是乖乖地看着他手里的论文。
傅祁安看着她这副样子,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拿起钢笔,放缓了语速,重新讲了起来。
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又悄悄变得甜了些。
黎初从傅祁安办公室出来时,夕阳正斜斜地穿过走廊窗户,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斑。
她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被傅祁安捏过的温度,心里甜丝丝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刚下到一楼大厅,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初初!”
沈煜的声音带着点急切,还有些刻意放软的讨好。
黎初猛地回头,看到沈煜站在面前,手里捧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怀里还揣着一小束蔫哒哒的野花。
黎初眼底的笑意瞬间淡了,不耐烦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她用力甩开沈煜的手,语气冷得像冰:“有事?”
沈煜被她甩开也不恼,反而往前凑了半步,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初初,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被夏萱骗,更不该对你那样”
他把怀里的野花往前递了递,“为了赔罪,我亲手给你做了礼物,你看看?”
他说着,把那个牛皮纸包打开,里面是个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平安”两个字,漆水都流到了边缘,看着粗糙又廉价。旁边还放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几颗皱巴巴的纸星星,像是小学生的手工课作品。
“这是我熬夜做的木牌,还有这些星星,每一颗都写了一句对不起。”
沈煜的声音带着点紧张,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她,像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初初,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