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冰凉。
刚才她撞墙的声响明明很轻,却像重锤敲在他耳边。
“不合适”他低声重复,语气里满是连自己都骗不过的茫然,“真的是因为不合适吗?”
傅祁安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口,忽然觉得,刚才那句“不行”,像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亲手推开了。
那天之后,黎初像是跟傅祁安较上了劲。
上课故意选最后一排的角落,眼神绝不肯往讲台方向瞟半分;在走廊远远瞥见那道熟悉的影子,转身就钻进旁边的楼梯间。
可越是躲,心里那股憋屈就越盛。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磨牙:黎初啊黎初,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主动到这份上,他居然还端着!
上辈子临死前那双红透的眼,那声哽咽的“初初,别怕”,难道真是失血过多了的幻觉?
不然这辈子她都把心掏出来递过去了,他怎么就跟块捂不热的石头似的?
越想越气,她抓起抱枕往床上砸,闷声低吼:“傅祁安你个大笨蛋!”
周五傍晚,司机把车停在别墅门口,黎初刚拉开车门,视线就撞进一道熟悉的身影里。
傅祁安站在雕花铁门外,穿着件黑色风衣,手里拎着个纸袋,指尖微微蜷着,像是在门口站了许久。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深邃的眼,正望着她的方向。
黎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来了?
她迅速敛起眼底的惊讶,下巴微微扬起,装作没看见,径直往别墅里走。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方才瞥见他身影的瞬间,心底那股压抑了好几天的雀喜,像破土的春芽,“噌”地就冒了出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烫得她后颈微微发麻。
就在她的脚快要踏入别墅大门,身后传来傅祁安的声音。
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沙哑,像被晚风揉过的琴弦——
“黎初——”
黎初的脚步顿在门内,缓缓转过身。
她歪着脑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疏离,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傅教授,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傅祁安站在原地,黑色风衣被吹得微微扬起。
他望着黎初,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揉碎了的星光,有懊恼,有犹豫,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柔软。
他抿了抿唇,喉结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手里的纸袋被攥得更紧了些。
黎初见他久久不语,心里那点雀喜渐渐被傲娇压了下去。
她轻嗤一声,转过身就要往里走:“看来是没什么事了,那我先进去了,不打扰傅教授”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