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苏沅芷被侍卫粗暴地拖拽着,侍卫将她丢在摄政王府的院子里。
“王爷吩咐了,请苏大小姐在此静思己过。”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仆妇走上前来,看向苏沅芷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静思己过?
苏沅芷趴伏在冰冷的地砖上,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恨意如同岩浆,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她想站起来,想冲出去,可身体的剧痛让她连挪动一下都无比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雕花房门内,隐隐传来一些声响。
是顾宴之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种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亲昵:“思思,可还疼?”
接着,是段思思娇媚入骨的回应,带着软糯的鼻音:“嗯宴之哥哥轻点”
随后,是衣物窸窸窣窣滑落的细碎声响,伴随着男子压抑的低喘和女子婉转的娇吟,如同无数根针,狠狠扎进苏沅芷的耳膜。
苏沅芷的身体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抠进地砖缝隙里,她猛地闭上眼,可那声音却无孔不入,凌迟着她的神经。
顾宴之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和那个害死青梨的女人
他是在用这种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告诉她,段思思,才是他如今心尖上的人,而她苏沅芷,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践踏、可以绑在门口听他欢好的低贱之人。
段思思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喘和满足。
苏沅芷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呕吐出来。
门内的声响还在继续,每一次声响,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反复切割。
终于,那令人作呕的声响渐渐平息下去。
又过了许久,房门打开。
苏沅芷僵硬地抬起头。
顾宴之匆匆离去,只留下段思思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衣,长发披散,双颊酡红,正依在门框上。
她颈间、锁骨处,点点暧昧的红痕清晰的刺眼。
“哟,苏姐姐还在呢?”段思思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娇软,红唇微启,语气却如同唤一个下人,“进来吧。”
苏沅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死死地盯着段思思,盯着她身上的痕迹,喉头滚动,一股腥甜涌上。
“还愣着做什么?”段思思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换上一种颐指气使的倨傲,“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进来伺候本小姐更衣!”
苏沅芷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段思思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威胁:“苏沅芷!别给脸不要脸!你爹已经辞官了,你以为你们一家现在还是什么金贵人物?想活着走出京城?呵”
她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沅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去黄泉路上找苏青梨作伴!”
苏沅芷猛地抬头,眼中恨意滔天。
她恨不得立刻刺死段思思,但她不能。
爹娘还在京城,若她杀死段思思,段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
苏沅芷最终撑起剧痛的身体,每一步挪动,都牵动着浑身的伤口,冷汗涔涔而下。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段思思得意又恶毒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进了那间充斥着欢好气息的内室。
地上散落着男女的衣物,凌乱不堪,空气中那股浓烈的情欲味道直冲苏沅芷的鼻腔,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强行压下。
段思思懒洋洋地张开手臂:“更衣吧,苏大小姐。哦,不对,现在该叫你苏丫鬟?”
苏沅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垂下眼,掩去眸中滔天的恨意,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她沉默地拿着衣服,走到段思思面前。
段思思身上那件薄薄的里衣半敞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那些刺目的欢爱痕迹。
苏沅芷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她伸出手,指尖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替段思思解开里衣的系带。
段思思的身体温热,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和一种餍足的柔媚,苏沅芷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滑腻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激起一阵阵强烈的恶心和战栗。
她屏住呼吸,僵硬地为段思思套上那件华贵的宫装,系好繁复的盘扣。
整个过程,段思思都微微闭着眼,唇角勾着一抹享受的弧度。
“手艺倒还不算太差。”段思思睁开眼,挑剔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抬手指了指那凌乱不堪的床榻,“喏,去把床铺收拾干净。宴之哥哥有洁癖,最见不得脏乱。”
苏沅芷的目光投向那张巨大的床。
金丝楠木的床架,雕工精美,床上的大红锦被凌乱地堆叠着。
一股强烈的羞辱感再次冲上头顶,让她去整理顾宴之和段思思欢好后的床褥?
苏沅芷的胸口剧烈起伏。
“怎么?不愿意?”段思思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别忘了我的话!想让你爹娘活着离开京城,就给我快点!”
苏沅芷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