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所育之才,可入军器监,以造更精之器。”
“如此,方是良性循环,方是强国安邦之大道。”
秦源的声音,在塔楼的风中回荡。
李治听完,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时,他看向秦源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审视和考验,只剩下全然的信服和欣赏。
他对着秦源,郑重其事的深深一揖。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秦侯之才,孤,拜服。”
这一拜,拜的不是君臣之礼,而是大道之交。
秦源坦然受之。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无论未来朝堂如何风云变幻,他在这位未来的帝国继承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可动摇的位置。
大战在即,长安城里,一片肃杀。
贞观十八年春,大唐天子李世民,誓师于洛阳,亲率六军,号称百万,剑指辽东。
旌旗如林,刀枪如雪,绵延数十里的出征队伍,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浩浩荡荡的向着那片白山黑水之地碾压而去。
在这条巨龙的身躯里,秦源,这位新晋的开国县侯,并没有像其他重臣一样随侍在皇帝的中军宝帐之内。
他的位置,在后军。
随军参赞,专领军器后勤事。
这是一个听起来并不那么显赫的职位,但只有真正懂得兵事的人,才明白这八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恐怖分量。
大军开拔的上,绣着三个小字—格物院。
“侯爷,三号车左后轮的滚珠护圈有裂纹,需要立即更换!”
一名年轻的学员大声喊道。
“准!”
战车营的负责人是一名百战老兵,他一声令下,那辆马车立刻被引导至路边。
只见那名学员拿出一个扳手样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卸下了车轮,从备用零件箱里取出一个崭新的护圈换上,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故障马车便已重新归队。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慌乱。
周围其他部队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们以前行军,最怕的就是车辆出问题,一旦车轴断裂或者车轮损坏,那基本就意味着这辆车和车上的物资都得抛弃,现在这算什么?
侯君集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但眼神里的震撼,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知道,秦源,正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颠覆着大唐军队延续了数百年的后勤传统。
夜幕降临,大军安营扎寨。
中军大帐之内,李世民正在与一众将领商议明日的行军路线。
将领们对着墙上挂着的那张粗糙的牛皮地图,争论不休。
就在这时,秦源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几名亲卫,抬着一个巨大的,用木框装着的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