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家的柴房只剩半面焦黑的墙，青烟裹着草木灰往天上飘，在晨光里散成毛茸茸的白。林澈赶到时，张铁匠正抡着斧头劈断烧变形的木梁，王婶蹲在门槛上，用袖子擦着眼泪，看见他来，慌忙站起来：“澈儿，你没事吧？刚才听你张叔说……”
“我没事。”林澈把那柄沾血的木剑背在身后，不想让她看见上面的红，“是黑风寨的人，已经跑了。”
张铁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伙杂碎昨夜烧柴房时被我撞见，砍伤了我胳膊，还想往祠堂那边绕，指定是冲着你来的！”他晃了晃缠着布条的左臂，布条已经被血浸红了大半，“我看这青牛镇是待不下去了，你听叔的，赶紧进山躲躲。”
林澈的心沉了沉。他低头看向自已的手，掌心的血泡破了，混着木剑上蹭来的血，黏糊糊的。昨夜那股涌过手臂的力量退去后，留下的不是疲惫，而是一种奇异的空茫——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