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琴一看男人被打成这样,那点假哭瞬间变成了真嚎。
她彻底疯了,尖叫一声,像头发狂的母野猪,张牙舞爪就朝江安扑了过来!
指甲又长又黑,直直地朝着江安脸上挠!
“我跟你拼了,小畜生,天打雷劈的玩意儿,敢打你大伯,老娘挠死你!”
江安眉头都没皱一下,侧身一让。
胡永琴扑了个空,收不住脚,往前一个趔趄。
就在这时,一直在江安脚边转悠、被胡永琴尖叫声激怒的熊崽子黑奴,低吼一声,猛地往前一拱!
胡永琴本就重心不稳,被这毛茸茸的黑球一绊,噗通一声,直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脸朝下,正正砸在刚才江建军呕出来的一滩污秽里!
“呕…呸呸呸!”胡永琴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泥巴、草屑和不明呕吐物,恶心得她当场就吐了。
这狼狈样,彻底点燃了她所有的羞愤和恶毒。
她也不起来了,就势往地上一坐,两腿一蹬,双手把头发抓得像个鸡窝,扯开破锣嗓子就开始嚎丧:
“没天理啊,亲侄子打大伯啊,还要杀人灭口啊!”
“江大山,刘蓉,你们两口子瞎了眼聋了心啊,就看着这小畜生行凶啊,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们老两口要被这狼崽子活活打死在亲弟弟家门口啦,乡亲们都来看看啊,看看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江安你不得好死啊,你打长辈,天打雷劈。生儿子没屁眼,娶媳妇…娶个毛子婆娘,生一堆畜生!”
她越骂越难听,越骂越起劲,唾沫星子混着脸上的污物乱飞,拍着大腿,蹬着腿,活脱脱一个滚地泼妇。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把江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连带着伊莉娜也遭了殃。
院门口早就围满了闻声赶来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呦喂,这胡永琴又闹上了?这回更埋汰了,听听骂的啥,自己偷鱼不成赔了钱,还有脸上门要五百块?脸呢?”
“就是,还充大辈儿,安子说得对,江大山这些年贴补他大哥家还少?早还清了!”
“看江建军那熊样,还想动手打安子?活该挨揍,安子那身手,打狼都行,打他还不跟玩儿似的?”
众人心里都有杆秤,这江家大房在村子里是什么鸟,他们清清楚楚。
尤其是这胡永琴骂的那叫一个难听,连人家没过门的媳妇都骂,可不是奔着恶心人去的吗?
江安听着胡永琴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尤其听到她骂伊莉娜毛子婆娘、生畜生,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二话不说,转身大步走向院墙根儿放着的,平时用来浇菜地的泔水桶。
那桶里,积了小半桶浑浊发黑的脏水,飘着烂菜叶子。
底下还沉着厚厚一层发酵了的、臭气熏天的粪肥渣滓。
江安抄起旁边舀粪的长柄粪勺,哗啦一下,舀起满满一大勺!
那浓稠的、黄黑相间、冒着泡、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粪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嚎?”
江安拎着粪勺,一步步走向还在地上蹬腿嚎丧的胡永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厌恶。
“接着嚎!”
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一扬!
哗!
一大勺滚烫、浓稠、恶臭扑鼻的粪水,如同倾盆暴雨,兜头盖脸的泼了胡永琴一身!
“呃…呕…咳咳咳!”
胡永琴的嚎叫声瞬间变成了剧烈的呛咳和干呕!
粪水糊了她满头满脸,顺着头发往下淌,流进嘴里、脖子里、衣服里…
那无法形容的、直冲天灵盖的恶臭,熏得她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她眼睛被糊得睁不开,嘴巴里全是难以言喻的、令人发疯的恶臭味道。
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地上疯狂地呕吐起来,胆汁都吐出来了。
“呕咳咳,江安,你不得好死…”她一边吐,一边还在断断续续地咒骂,声音嘶哑变形,带着绝望的哭腔。
江安拎着还在滴答粪水的勺子,往前又走了一步,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
“再嚎一句?老子这桶里还有,再嚎,下一勺,老子直接灌你嘴里,让你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