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光水滑的狼毛在晨光下泛着光,立刻吸引了几道目光。
一个穿着蓝布干部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踱了过来,蹲下仔细看了看皮子的成色,特别是那几处破口。
“兄弟,咋卖?”
“整张的,六十。有点破口的,五十。”江安报了个实价。
“贵了。”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这年头,皮子不好出手。整张的五十,破的四十,我全要了。”
江安眼皮都没抬:“您再转转。”
他知道这价码合适,不愁卖。
果然,没一会儿,又凑过来一个穿着皮袄、像是跑山货的汉子,一眼就相中了:“兄弟,实在价,整张的五十五,破的四十五,包圆儿!”
“行。”江安爽快点头。
八张皮子,四张整的,四张有点瑕疵的。
点完钱,厚厚一沓大团结揣进怀里,沉甸甸的,心也落了地。
揣着热乎的票子,江安在黑市里转开了。
他目标明确,先奔着卖家伙什的角落。
运气不错,真让他碰上一个蹲在墙根下的精瘦汉子,脚边摆着个用破麻袋盖着的长条家伙。
掀开一角,乌黑锃亮的枪管露出来,双筒的!
看那机匣的成色,像是毛子那边流过来的货,保养得不错。
“多少?”江安低声问。
“这个数。”汉子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百?”江安心里有谱,这价在黑市算公道。
毕竟黑市不要票,价格比供销社贵点是常有的事儿。
他没还价,痛快地数出二十张大团结递过去。
汉子验了钱,麻溜地把枪用破麻袋裹好,塞给江安。
怀里揣着新得的大杀器,江安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接着去买种子,挑了些耐寒高产的苞米和土豆种,水稻和小麦自然是不能少的。
家里吃精米精面,就看着这俩呢。
又转到卖日用百货的摊子,买了盐、洋火、几块肥皂,还给爹打了一斤散装的地瓜烧。
碰到卖进口渔网的,他试了试渔网的粗细,也掏钱买了下来。
虽说村子挨着大山,但河里货也不少。
每年公社都会组织几个村子在一起渔猎,到时候准能派上用场。
最后,他在一个卖稀罕吃食的摊子前停下,花八块钱买了罐铁皮罐装的麦茹精,黄澄澄的罐子看着就金贵。
旁边一个卖花布的摊子,他挑了一块红底带小白碎花的棉布,想着伊莉娜穿上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一通采买下来,早上卖狼皮的钱去了一大半,就剩下几十块揣在兜里,还有几十斤狼肉扛着。
看看日头,快到晌午了。
江安这才紧赶慢赶的找了牛车,回村子。
牛车吱吱呀呀晃在回村的土路上,日头晒得人有点发懒。
江安抱着怀里裹得严实的新猎枪,心里头踏实不少。
他眯着眼,看似打盹,心神却沉进了山神珠的须弥空间里。
念头一动,昨天买的那几包种子就出现在了空间土地上。
苞米、土豆、水稻、小麦,还有一小包黑麦籽儿。
他也没费劲,用意念操控着,均匀地撒在那片黑油油、翻好的土地上。
空间里的活儿省心,撒下去就成,剩下的交给那神奇的地力。
估摸着十天半月的,就能收一茬儿了。
晌午刚过,牛车到了村口。
江安扛着东西往家走,新买的渔网卷在肩上,猎枪夹在腋下,手里拎着麦茹精罐子和那卷花布。
推开院门,伊莉娜正在井台边洗菜,听见动静回头,蓝眼睛弯了起来:“安子!”
“嗯,回来了。”江安把东西往堂屋地上一放。
“买啥了这是?”刘蓉听见声儿从灶房出来,围裙上还沾着灰。
江安挨着把东西拿出来:“娘,给您扯的布,做件新褂子。”
“这是麦茹精,给伊莉娜的,冲水喝,补身子。”
“渔网是新做的,尼龙线加固,过几天鱼回溯,我们去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