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轮回咸鱼:我在玄霄当仙尊 > 第10章 枕下碎纸片的陷阱

刀在石台震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鱼线绷紧了。
不是风吹,不是兽扰,是人手碰过之后留下的余震。那一下轻颤,像极了上个月我在试剑崖用柴刀卡住断龙石缝隙时的反馈——有人来过,而且动作很急。
萧景行终于坐不住了。
他不怕火,但怕错过密令。就像赌徒见不得牌九翻面那一瞬的空白,他必须确认每一张纸的下落。而我给他的,是一张能烧出五角嵌套纹的井苔纸碎片,右撇子逆写,《太初》第四段首句,朱砂混墨,边缘画了回旋纹。
这张纸现在不在焚经炉旁,也不在我手里。
它正躺在萧景行的枕芯里。
布陷阱的过程比想象中顺。瘸腿张今早送炭,筐底夹层塞了我那张碎纸,外层裹着混了银丝粉末的炭灰——这玩意儿能干扰巡查令牌的灵波,胖虎从萧景行传讯玉简里抠出来的,昨晚刚交到我手上。
我在晨练时“摔”了一跤,茶盏翻了,水泼他靴面。他皱眉回房换衣,守卫换岗的三息空档,我借胖虎在屋檐打了个滚引开视线,红柴刀柄一挑窗缝,碎纸片滑进枕芯。
动作干净得像没发生过。
午时我去松风阁外院,假装归还昨夜“遗落”的黄柄柴刀。青柴刀在袖中微颤,刀尖指向东厢卧房。风向不对,灵气滞涩,有人动过阵眼。
傍晚路过,发现他枕头塌了一角,枕套边缘有水渍。不是汗,是灵力浸湿后烘干的痕迹。这种干燥手法很熟,执法堂审人时常用,用来提取纸张上的隐墨。
他看了。
而且是用灵力逼出来的。
深夜子时前,我在原位留下一粒荧光沙。不是之前用过的那种,这次掺了井苔孢子,遇灵自亮。可一夜过去,沙没亮。
第二天清晨,我绕到窗下,发现窗纸右下角有焦痕,极小,像是火苗外溢一瞬间烧出来的。形状规整,不是野火,是控火术。
他烧了纸。
但没在焚经炉。
是在房间里,用掌心火,或者剑气引燃。火侯掌握得很好,只烧了纸,没毁窗。
说明他确认了内容,也怕被人发现。
这还不够。
我要知道他是不是亲自来的。
所以回档前,我在碎纸背面贴了根头发丝追踪符,材料是井苔+朱砂,和密文通源。只要被灵力触碰,符就会黏附施术者衣角,持续七十二个时辰。
子时三刻,我趴在屋顶瓦片上,红柴刀横在腿上。刀柄发烫三次。
第一次,灵力波动轻微,试探性查探;第二次,灵压加深,确认纸片存在;第三次,火起,纸燃,符纸离l。
我盯着自已袖口,等那股牵引感。
没有。
符没回来。
但它也没失效。
说明它黏在了某人身上,正在移动。
我翻身下屋,顺着红柴刀的余温方向追了半里,到松风阁后墙拐角,感应断了。对方进了禁制区,或者用了清灵符。
但我知道是谁。
萧景行左手小指戴着储物戒,每次开启都有微弱灵震,和今晚第三次查探的频率一致。他亲自来了三次,最后一次烧纸时,追踪符已经贴上他袖口。
鱼饵吞了,线也挂上了。
接下来,就看他往哪走。
第二天我照常去挑水,路过膳堂时瘸腿张递来一碗灵米粥,碗底压着半片烧焦的纸角。我没接粥,只把纸角塞进黑柴刀暗格。
这是他从萧景行房外扫到的,和我那张材质一样,但没写字。应该是烧剩下的边角料。
他冲我眨了眨眼:“大师兄,今天的炭火特别旺。”
我点头:“嗯,有人急着取暖。”
回到屋,我把红柴刀里的银丝粉末倒出来,混上一点井水,涂在追踪符的残印上。刀身微微发红,指向后山。
不是松风阁,是更深处。
我记下方向,把刀插回腰间。
晚上我故意在演武场多待了半个时辰,等天彻底黑下来才回房。刚进门,胖虎就从梁上跳下来,嘴里叼着一块绿斑石头。
我接过一看,是萧景行靴底脱落的毒虫结晶。这玩意儿昨天还在他鞋缝里,今天就出现在我房里。
说明他今晚又去过库房东墙。
而且走得不稳,掉了东西。
我把结晶放进黄柄柴刀的夹层,刀身立刻震了一下。地下通道的活性在增强,可能有人频繁进出。
我坐在床边,从枕下摸出一张新纸。
还是井苔纸,还是右撇子逆写,还是朱砂混墨。
但这次写的不是《太初》片段。
是“酉时三刻,取《五行逆脉图》于东三
shelf”。
苏红叶那张符纸上的字。
我把它剪成指甲盖大小,塞进另一把柴刀的夹层。
明天,我会再送一张“密文”进他枕头。
这次不烧。
我要看他藏哪。
第三天一早,我让瘸腿张把炭筐再送一趟。这次筐底夹了两张纸:一张是新的密文碎片,另一张是涂了荧光孢子的追踪纸,遇灵即显。
我在晨练时又“摔”了一次,茶盏再翻,萧景行再回房。
三息空档,我潜入,碎纸入枕。
他中午没动,晚上也没动。
直到子时,我才启动回档。
这一次,我提前在屋顶布了三根追踪发丝,分别贴在窗缝、门轴、床头幔帐。只要有人进来,至少有一根会黏上。
我趴在屋脊,红柴刀横膝。
子时一刻,灵压波动。
来了。
人影一闪,从后院翻墙而入,落地无声,但红柴刀突然发烫。是萧景行,灵力特征和昨夜一致。
他推门进屋,动作极轻,左手小指一动,储物戒开启。
他没开灯,也没点烛。
房间里黑得像墨池。
但他不怕。
他怕的是光。
我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袖口有微光一闪——是追踪符,还贴着。
他走到床边,掀开枕头,取出碎纸,展开看了一眼。
然后折好,塞进床底暗格。
不是烧,是藏。
他转身要走,忽然抬头,望向屋顶。
我屏息。
他没发现我。
但他站在原地,停了三息。
然后抬起左手,掌心朝上,一道极细的火线窜出,烧向幔帐角落。
那一根追踪发丝,瞬间化灰。
他发现了。
但他没毁其他两根。
门轴和窗缝上的符,还在。
他走出去,关门,消失在夜色中。
我从屋顶跃下,取下门轴上的追踪符。
符纸完好,上面印着一行极淡的灵纹——是他离开时衣角扫过的痕迹。
我把它贴在黄柄柴刀上。
刀身震动,指向后山深处。
比昨晚更远。
我收刀入鞘,转身要走。
忽然,袖口一凉。
低头看,一粒荧光孢子正粘在布料上,微微发亮。
不是我撒的。
是别人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