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奴依旧不知死活,继续说道:“燕人行事光明磊落,不像你这般满肚子坏肠。你若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便是,何苦做那阴沟里的老鼠。”
她眼神中满是讥诮,毫无顾忌地用手指着他。
谢衡臣凑身上前,紧紧掐住她的手。她仍不知死活地看着他,眼中蓄满泪水,却没有半分躲闪,透露出一丝倔强。
谢衡臣紧紧抓着她的手,倾身上前:“真当我是泥捏的性子,我没杀你二人已是仁至义尽。若还敢忤逆不从,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言罢,他一把甩开她的手。
他的力气极大,青柯身子不稳,摔倒在车窗旁,转头怒瞪着他。
车门一开,到了国公府门口,曹婆子正乐呵呵地在门口等着。原本以为二人去听戏,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谁知公爷后面跟着个窦娘子,曹婆子差点晕过去。
公爷一下车便吩咐道:“燕奴出言不逊,幽禁在府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这......这......”曹婆子冷汗直冒,哭喊道:“公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娘子说错什么话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公爷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娘子计较呀。”
谢衡臣径直走进府里,留下来的窦音朝曹婆子冷笑道:“你们娘子倒是有本事,把公爷气成这样。婆子还是收拾收拾回宫吧。”
“你!”
窦音并不理会,也跟着朝前走去。
“娘子啊......你这是怎么啦?”曹婆子看着青柯从马车上下来,急忙走上前去。
一走近,才看到青柯眼中含泪,面色凄楚,看着让人心疼。
曹婆子心里急得要命,见她这样又不忍心责备。想到方才窦音得意的神情,不禁破口大骂道:“都是那贱人挑拨,我求公爷带上娘子去听戏,她倒舔着脸皮跟上,就是为离间娘子和公爷。”
“与她无关。”青柯轻声说道。
曹婆子愣住了,又听青柯咬牙切齿道:“是那畜牲。”
曹婆子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喊道:“祖宗啊,娘子可别这么说,千万别让人听见。”
——这话他早听了不知多少次。在曹婆子的絮絮叨叨中,青柯跟着众人进了府。
“婆子,我那桑饼还有吗?”
“娘子怎么还惦记着吃食。公爷方才下令幽禁,娘子还是想想办法吧。”
“他又没下令不许我吃东食。”
曹婆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
长公府彻夜灯火通明,府医来回奔走。榻上躺着一个人,因在雪地里跪了许久,已经昏迷不醒。
长公主看到榻上人这般模样,忍不住落泪,怪罪侍卫道:“怎么不早点把人带进来?”
侍卫面露难色,道:“公主不是下令..让大人跪一整夜吗?”
“我说一整夜便一整夜么?你们这群侍卫白吃干饭,不如早早打发了。”
侍卫跪地说道:“是奴才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