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她就没有不放在心上的。早早便命人去寻这些死物,就想着能博他欢心。
赵漪微微一笑,她仰头,脸凑上前。
“楚大人如何谢我?”
楚羽偏侧过脸,神情冷淡,语气带着恳求:“求公主息怒,放过她吧。”
赵漪脸上的神色瞬间凝固。他不知道那谢氏的来信只是稍作暗示,并未告知对方是谁,他的侍卫也只是见到了人,却不知那人来自何处。
仅仅如此,他便急急求她放过,是怕她将人杀了吗?
赵漪呵呵笑了几声,抓住他的肩,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阿楚,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我待你不薄,可你眼里就只有你那些燕人。你如此不识好歹,我也不必再给你留情面了。”
赵漪冷笑着,朝外喊道:“来人,拿剪子来。”
“大魏跟大燕一样,盗窃之人,都要被剪发。”
剪发是何等耻辱,楚羽却不求饶。府里众人都明白,若要让公主消气,就得先让她发泄一番。
赵漪将手中的剪子往楚羽头上剪下一缕头发,眼泪忍不住掉落。既恨自己舍不得下手,又恨他是这般软硬不吃的硬骨头。
屋内婢子都屏息低头不敢看,外头正大雪纷飞。赵漪死死咬牙,说道:“楚羽偷了我府中的东西,拉人去府门外跪着。”
不等别人来拉,楚羽站起身应道:“是。”
***
晚时雪下得小了些,王玮派人来请谢衡臣去看戏曲。
曹婆子多嘴暗示道:“青柯娘子可喜欢看这种曲目,整日拿了话本子看。公爷将她带上罢。”
谢衡臣斜睨她一眼,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一道走出明月泮,窦音不知何时在门口等着,“公爷跟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不等谢衡臣开口,青柯抢先说道:“我们去看南曲班子呢,窦娘子一道去吧。”
窦音哪能不答应,高兴地说:“好呢。”
如此一来,他再把人撂下就显得有些刻意。谢衡臣不由恼怒地看向那燕奴,却没想到她正与窦音谈笑风生,半点都不看他。
上了马车,青柯暗自心想,这窦音跟来真是妙极了。每回和谢衡臣独处都叫人发怵,窦音一来,就有人缠着他。
王玮在茶楼见到谢衡臣带着人来,不由摇着纸扇笑道:“谢兄真是艳福不浅啊。”
谢衡臣脸色不太好看,未跟他玩笑,径直上前入座点了曲目。
这一出戏讲的是民间事,青柯不太爱看。她侧过身跟谢衡臣低语道:“公爷,我前些日子看过另一出戏曲,可比这个有意思多了。那戏曲感情浓烈,声音婉转,让人舍不得眨眼,讲的是前朝庄家的事,满门忠烈却死得很惨,百姓都为之哀叹。”
她紧紧盯着他的神情,企图看出些什么。
谢衡臣面色平静,语气略微不耐:“看戏时不要言语,扰人兴致。”
青柯瘪了瘪嘴,转过头去。
戏曲看完,一行人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王玮跟谢衡臣低语道:“尸身已准备好,就等公爷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