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奴伸手抵在他胸前,做出一副不让人近身的姿态。
谢衡臣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并非没见过她的另一面。寺庙夜宴时,王玮道有要事,急匆匆地将他叫到石亭。她同那人一道绑了红绸许愿,她朝那人完全放松地绽开笑颜,如同雨后初霁的天空般澄澈干净。与她平日里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截然不同,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欢快,目光闪烁,显得俏皮可爱。
从亭台上看见二人相拥之时,王玮等着看笑话,他冷声道是误会了。
他自认为看透人心,对世间男女之情只觉得可笑蔑然。即便有些愠怒,最多也只是觉得自己府中的物件被旁人动了,略微有些不快罢了。可此刻扪心自问,真的只是如此吗?
“不管你与那人从前有何渊源。你既进了我国公府,便是我国公府的人。”
“公爷在说什么?”青柯心里猛地一跳,心想这恶煞发现了什么。
他的掌腹不知何时落在她后脑,将她往前一带,青柯整个人踉跄在他怀里,她已觉今夜此人目的不对,手脚并用的推他。
她的力气如何抵的过他,谢衡臣兀自冷笑,火势起时她可不是这般态度,用完就扔,这燕奴实在不知好歹。
“还敢狡辩。”他低低道,忽俯身衔取芬芳,听到女郎一声吃痛的轻吟,才将人松开。
唇上带起微微的痛意,带起一丝血腥味。属狗的不成,青柯不由泛起怒意,咬牙切齿道:“谢衡臣,你这疯子!”
当然是疯了,这时候连他也觉得自己疯了。可他很清醒,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清醒。
燕奴因为恼怒脸上带了些红晕,胸膛剧烈起伏,如看仇敌般看着他。
他眸色愈深,低头含了女郎的唇,将她接下来的咒骂堵住。
撬开贝齿,不等她错愕过后做出反应,伴随着唇上激烈的交缠,月色好似在他眼中沸腾,谢衡臣笑起来,他弓起一腿,牢牢将人揽抱住,朝卧阁去。
帐内人交缠在一起,衣物掉落一地。
欲.望化做狂野的掠夺与侵略,不知何时他已低头咬上女郎赤条条的肩头,抚上柔滑细腻的肌肤。
他听见她慌乱中扬声骂他:“畜牲!猪猡。”
“是便是了。”他低头继续。
在这场极致欢愉的间隙里,他幡然醒悟,她是他府中人,他若觊觎,直接将人拘在自己身边,有何不可?世人不都如此,多少人家里有妻妾外头还有外室。他既能掌控朝中一切,这些许欢愉也一样能掌握其中。
后来的他才知这情爱是挡不住的洪水猛兽,你开了闸门,它们便势必要将你敲骨吸髓。
***
清晨,明月泮的婢子本如往常入阁伺候,公爷已从榻上起来,帷帐间,床榻上隐隐能瞧个女郎躯体,仿若精疲力尽,一丝力气也使不上了。
伺候穿官服时,婢子不经意间抬眼,又见公爷颈上有道暗红挠痕,心里不由一惊。
临去上朝前,公爷神色淡漠,吩咐底下人:“伺候她洗沐,叫府医将避子汤送来。”
“是。”
白日里,婆子和婢子已将浣衣处的东西收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