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周围的人急着逃命,将二人冲散,青柯不敌身后人群的推搡,摔倒在地。楚羽奋力挤过人群来救她。
浓烟滚滚,熏得人直流眼泪,站不起身。眼见又有无数木桓掉落下来。
青柯用手抱头,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拉了起来。一抬头,便见谢衡臣正冷冷地看着她。
他脸色阴沉,厉声呵斥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谢衡臣领着禁军疏散人群,扑灭火源,谁知一众混乱中看见这燕奴倒在地上,愣待在原地不知道跑。
他将人拉起,她仍旧一副傻愣的模样,片刻后才似回过神来,忽将他紧紧揽抱在怀里,整个人依偎在他身上,面露惊惶之色,泪水蔓延,仰着小脸道:“公爷救我。”
他身后跟着众多侍卫,为首的元安神情诧异。
“放肆。”谢衡臣面露愠色,欲将她拉开。
念及楚羽在身后,青柯顾不得脸面,主动投怀送抱,犹如藤蔓般缠上谢衡臣,挡了他的视线,悲戚哭道:“本打算再出去逛逛,不知为何就起火了,奴的腿伤着了,求公爷救我。”
谢衡臣皱着眉头,欲将这个如狗皮膏药甩开,谁料她缠得更紧,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青丝拂过他的颈间,惹起一片痒意。谢衡臣只觉自己此刻正被按在火中。
待将她带至樊楼外的空地,谢衡臣冷声道:“下来。”谁料燕奴竟鬼鬼祟祟地朝他身后张望,神情灵动,哪有方才惊慌失措的模样。
青柯纠缠许久,见离樊楼远了,楚羽不见踪影,这才松了口气,毫不迟疑的将人放下。
谢衡臣面色更沉了几分,吩咐元安:“将人带回去。”
***
皇宫中的皇子居所,赵乾见小黄门进来,忙上前迎道:“父皇情况如何?”
“回二皇子的话,官家手臂烧伤,太医正在诊治。”
赵乾脸色一惊,神情慌乱,强撑着说道:“这......都怪我办事不力,我去见见父皇。”
小黄门拦住他,说道:“官家召了国公爷入殿,连皇后娘娘都不得见。”
见赵乾一脸愁容,小黄门宽慰道:“二殿下宽心,您初次主持重大事务,有些疏忽在所难免。当务之急是抓住纵火之人。”
小黄门叹口气道:“这塔楼已存在几百年,还是头一回起火。我听公爷说,此事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不仅伤了龙体,还致使许多百姓丧命。若非公爷救驾,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官家大怒,背后之人绝不能姑息。”
谁知这话正中赵乾的痛处,他脸色更差,连忙说道:“是,是,必须找到罪魁祸首。”
送走小黄门后,赵乾一下瘫倒在地上,想了想,将手下人召集过来,一脚踢在那人的腿窝,狠狠骂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底下人早已被夜里那场大火吓得魂飞魄散,欲哭无泪地说道:“二殿下息怒......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去查烟火经销的商贾,好好盘问,为何会出差错。”
侍卫答道:“不可!陛下如此大张旗鼓地查烟火,不就等于变相承认是您所为...”
赵乾急得在厅内来回踱步。上巳节每年惯例都是撒银钱,今年由他主持,他逞强不愿输给谢衡臣。他身为官家亲儿子,难道还比不上个出身卑微的草民?
前月里他准备一批烟花,本想给父皇一个惊喜,等撒完银钱后点燃烟花,让众人高兴高兴。谁知点火时未注意,烟花的火硝撒了一地。连带着将木桓引燃,火势瞬间蔓延到塔楼。他急忙灭火,却是无济于事。
赵乾问道:“东西销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