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子软弱,纵这恶仆挑唆,作威作福。今日便算是清肃我国公府风气。你也跟着好好反省些时日。”
蔡婆子是跟窦音一道入的府,在公府可谓风光,管的婢子服帖,连带着明月泮的仆从也听她几分,公爷有个风吹草动,都能传到她耳朵里。
听他话里有话,公爷莫非厌烦她探他的行踪?窦音一个寒噤,眼看着蔡婆子被元安等人拖着走,哪还敢为她说情,低头道:“是。”心腹被除,如断腿割肉,只能咬牙和血吞。
谢衡臣淡淡道:“退下罢。”
窦音称是,眼尾微红,含着留恋看向谢衡臣,然他没有回头的意思。
窦音转身走,正与青柯打了个照面。
不加掩饰,饱含恨意的目光,充满了寒意的目光直直射向青柯。
经谢衡臣这么一搅和,她与窦音的梁子彻底结下了。
谢衡臣扫视余下婢子:“以此为鉴。谁若再敢乱嚼舌根,是我明月泮的人,便不可东张西望。”
婢子鱼贯而出,青柯仍旧跪着,谢衡臣走至她面前,踢了踢那破布裹着的手臂,“不用装了。”
“公爷火眼金睛。”
谢衡臣看着她隐忍的愤意,如沐春风道:“不谢我吗?”
逼狗入穷巷!今日叫窦音颜面尽失,恨毒了她。指不定如何报复。
青柯咬紧后槽牙:“真是多谢。”
“歇息罢。”
***
后几日谢衡臣没了人影,婢子说是宫宴筹备忙碌,宿在宫中禁军处。他一走,窦音整日叫人邀她吃食,道是赔罪,不定有什么等着她,她百般推拒。
谁知这日冬青带着人,将耳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娘子这几日惦记姑娘受的委屈,吃不下睡不着。我们看娘子形销骨立,实在不忍心,求姑娘行行好,去见见娘子罢。”
青柯见这形势是如何也躲不过,走入漱雪斋,窦音神色苍白,瞧着清纯可怜,仿若一朵白莲。
瞧见她来,连忙过来,声音嘶哑:“妹妹可算来了,可是还生我的气?”
不等青柯说话,窦音竟径直跪了下去。
“蔡婆子跟妹妹起了争执。是我未教导好,求妹妹谅我这一回。今日我亲下庖厨,为妹妹做膳食。”
青柯看着花厅那一桌饭食,这窦娘子瞧着漂亮柔弱,却不是善角儿,不是好对付的。不定给她治个什么旁的罪。
青柯索性“扑通”一声也跟着跪地,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喊道:“娘子,青柯命苦,求娘子可怜可怜我罢。”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料到青柯有此一出。
窦音怔住,伸手拉她:“妹妹这是折煞我....”执了手帕擦泪,戚戚切切。
青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青柯这是心里话,求娘子救救我。”
“帮你,你有何事要帮?尽管道来,我若能帮上定会帮,先起来食膳罢。”
青柯死死趴在地上不愿起,“娘子若不帮我,今日我是甚么也吃不下。”
窦音等她说,谁知她不说话了,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几个婢子。
窦音愣了愣,眼神示意冬月等人退下。
“你有何事?尽管道来,便是我做不了主的,公爷疼你,也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