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这个而来。”
老人在看到那枚完整玉佩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一把拉开大门,就要来抢夺玉佩。
姜芩早有防备,手腕一翻,轻松躲过。
“你是谁?!”老人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寻龙珏......完整的寻龙珏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偷?”姜芩冷笑一声,“这是我母亲云知意,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芩,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你......你说什么?你是......知意的女儿?”
他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姜芩的脸,仿佛要从她的眉眼中,找出那个早已逝去的故人的影子。
“像......太像了......尤其是这双眼睛......”老人喃喃自语,眼中的敌意和渐渐褪去,
他颓然地后退一步,让开了路。
“进来吧。”
古老的堂屋里,点着安神的香。
云鹤为姜芩倒了一杯热茶,“他......沈砚那小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姜芩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他说,我母亲是云家的天才,是他哥哥的恩师,因为被叛徒追杀,才将玉佩一分为二,托付给他哥哥保管。”
“呵......”云鹤笑声里满是嘲讽。
“天才?没错,她的确是云家百年不遇的天才。叛徒?也没错,云家是出了叛徒。”
他抬起头盯着姜芩。“但你母亲,在我们的族谱里,还有一个称呼——”
“弃女。”
她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
“为什么?”
“为什么?”云鹤猛地一拍桌子,满堂的药罐都随之嗡嗡作响。
“因为她不守规矩!因为她要毁了云家!”
老人的情绪激动起来,“云氏祖训,医者仁心,但亦有可为与不可为!家族掌握的那些‘秘药’,是足以动摇国本的禁忌,绝不可现世!”
“可她呢?她偏要研究!她觉得那些东西可以救更多的人,却从不想想,一旦失控,会害死多少人!”
“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偷偷破译了寻龙珏一半的秘密,甚至查到了三十年前,家族里某些人,为了利益,与境外势力勾结,走私毒草,提炼禁药的证据!”
姜芩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停滞了。
陆家的走私案竟然真的和云家有关!
“她拿着那些证据,要我们清理门户,要我们将那些东西公之于众!”云鹤声音颤抖,“那会毁了整个云家!上百年的基业,上千口人的性命!她懂什么!”
“所以,你们就将她逐出家门?”姜芩声音冷了下来。
“是!”云鹤毫不避讳,“我们给了她选择,要么毁掉证据,要么滚出云家,永不相认。她选了后者。”
“她以为她带走了寻龙珏,带走了那些证据,就能威胁到我们,就能改变一切。她太天真了!”
“那些参与了走私案的败类,怎么可能放过她?她一离开云家的庇护,就成了活靶子!”
“追杀她的,不止是境外的买家,更是我们云家自己的叛徒。”
云鹤的脸上滑过一丝痛苦。
“没想到没想到她还给你留了后路,还把寻龙珏藏得那么好......”
一切都清晰了。
母亲不是被什么仇家追杀。
她是孤身一人,对抗着家族的腐朽,对抗着那些利欲熏心的同族。
她不是逃离,而是在反抗。
“寻龙珏,是钥匙。”姜芩缓缓开口,“打开宝库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