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的圈子里谁都知道,沈砚追了姜芩很多年,只是她从未点头。
后来他出国进修,这事才不了了之。
“沈砚,恭喜。”姜芩扯了扯嘴角,声音客气而疏离。
沈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没休息好,你还是跟当年画室里那个小姑娘一样,总学不会照顾自己。”
姜芩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正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又一道声音毫无预兆地从旁边插了进来。
“不介绍一下?”
霍轻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边。
他换了一身纯黑色的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那张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淡淡地落在沈砚身上。
沈砚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看向霍轻烆。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姜芩只觉得头更疼了。
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这是我朋友,沈砚。这位是霍轻烆,我的......另一个朋友。”
霍轻烆闻言,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朝沈砚伸出手。
“你好,霍轻烆。”
朋友?
他昨晚才被这只没良心的小猫吃干抹净,转头,就成了朋友。
沈砚伸出手,礼貌的握了一下,“你们随便逛逛,我那边还有点事。”
见他离开,姜芩莫名的松了口气。
霍轻烆开口:“不是说不来?”
姜芩这才记起,之前霍轻烆邀请她看画展,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就是沈砚的画展。
想到昨晚的荒唐,姜芩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于是拉着旁边看画的苏浅,匆匆开口:“工作室临时有点事,先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画展一角,无人注意的拐角处。
沈砚脸上的温润笑意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他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压得很低:“霍轻烆出现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
沈砚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与霍轻烆对峙的姜芩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冷声道,“姜芩的母亲当年留下的东西,我会一分不少地拿到手。”
......
入夜。
陆氏集团。
顶层总裁办公室里,陆洺瑞眼底布满红血丝。
白芯苒的丑闻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引发了滔天巨浪。
白家为了保住白芯苒去进行联姻,用了不少手段,才让她免了牢狱之灾。
陆氏股价连续三天跌停,资金链濒临断裂,银行的催款电话一个接一个。
他走投无路了。
最终,他还是拨通了那个他最不想求助的电话。
半小时后,霍轻烆的特助白杨出现在他办公室。
没有一句废话,白杨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陆总,霍总说了,签了它,他立刻出手救陆氏。”
陆洺瑞一把抓过文件,只看了一眼,便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文件砸在地上。
“他做梦!”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霍轻烆要他将陆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无偿转让到姜芩名下。
美其名曰,是对姜芩这一年所受委屈的补偿。
白杨面无表情地捡起文件:“既然如此,那陆总另请高明。”
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陆洺瑞额上青筋暴起。
他知道,除了霍轻烆,没人能救陆氏。
明知这是趁火打劫,这是羞辱。
可他别无选择。
良久,陆洺瑞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瘫倒在椅子上。
“......我签。”
他不能让陆家毁在他手上,起码在他想到补救措施前,霍轻烆这边他必须得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