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宜早就把自己捂白,墨绿色的长裙衬得她更加白皙。
她这样的打扮,裴琰礼未得机会见过。
她妩媚、柔情、温暖,又耀眼。
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这么充满活力和生命力。
看到她的笑,裴琰礼把对于她露胳膊、露小腿的意见生生咽了回去。
她是受了开膛破肚之苦,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活下来。
还能看到她如此鲜活地站在他面前,裴琰礼就应该庆幸了。
她喜欢,便由她吧。
两人一起下楼,在一家海鲜馆吃了云市的特色菜。
吃完就一人抱着一颗新鲜椰子,漫步在跨江大桥上,往对面的大学城去。
在桥上就能看到她的母校,程书宜高兴地给他指:“看到了吗?江边那个操场就是我大学时跑操的地方。”
裴琰礼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类似校场的地方,有很多年轻男女人在玩用手拍球的球,也有人在踢蹴鞠。
活力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裴琰礼觉得,还是盛京城的校场略胜一筹。
骑射、摔跤、武术才是正统,才能上战场。
“书宜你是大学士?”她说那是她大学跑操的地方,裴琰礼对她刮目相看。
她竟还是大学士!
“我是学士,不是大学士。”
程书宜跟他开了个小玩笑,解释说:“我们这里的大学指的是教育程度,和白马书院的外舍、内舍、上舍差不多意思。”
“我们这里的人,无论家境贫富,从小都要上学念书识字。”
“像期期许许,我带他们去盛京城之前,他们就已经上学了,念的幼儿教育。”
她和裴琰礼分享两个孩子以前的事情。
裴琰礼静静地听。
两人脚步慢慢,感受着对岸大学城热烈的氛围,享受云市舒服的晚风。
“幼儿园毕业之后,期期许许就该上小学了,小学读六年就又要上初中,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程书宜喝了口椰子水,说到两个孩子,她脸上始终带着柔软的笑容。
“读完大学,期期许许若是还想有更高的成就,就继续读研究生、读博士。”
她突然倒着走,“你知道吗?一想到期期许许可能会读到博士,我就好紧张。”
“我经常害怕自己能力不足,没法儿支撑他们的梦想。”
“所以在期期许许两岁的时候,我就在银行一人给他们开了一个户头,每个月给他们存三千块教育基金。”
存教育基金这事儿,程书宜自认为是自己做过的最正确的事儿。
哪怕是后来她带孩子穿越了,她都没去动那两笔钱。
她要等到真真正正确定裴琰礼可以托付,两个孩子留在古代之后。
程书宜才可能去动这笔钱。
说到开户,程书宜再次对盛京城的票号、钱庄发出控诉。
“这一点,你们大盛朝就比不上我们,我们这里两岁的孩子都可以开户存钱,你们大盛朝规矩那么多,封建!”
没有孩子在身旁,程书宜好似彻底放开性子似的。
连嫌弃的表情都做得那么生动。
若是孩子在,她肯定会收敛,给孩子树立榜样。
裴琰礼喜闻乐见。
她难得有机会露出自己狡黠、逆反的一面,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