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回头,媚眼如丝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她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在那一瞬间,她好像是个打扰别人好事的不速之客。
她仓惶关上房门,闷头离开。一双腿却好像不知道方向一般,打着颤,往反方向走。
脑子里空白至极。
邢煜良望着重新闭合的门,他浑身的血液却似乎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已经凝固了,头脑突然间有几秒空白。
他似乎是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余澜回来了。
她看到了他们在做的事。
她看到了,然后离开了。
他想,看到就看到吧,他不是没被抓包过。
她总得想清楚,他这种人是不可能一心一意专心对一个女人的。
对,他当初是说过他们不会分手,他目前也确实不想和她分手。可是那种话,能当真吗?
她如果真要分手,他其实也有点腻了。
他给了余澜那么多东西,算起来他没有对不起她。
短短时间里,他几乎都要说服自己。
就在这时,门又突然打开。
余澜从外头冲进来,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自始至终,她没有给过他们一个眼神。
门复又重重合上。
房间里,女人伸手,想要探进他的胸膛,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她抬头,不解地看向那个男人,然后惊奇地发现,他的脸上交织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困惑、茫然、痛苦
他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一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
她想继续,却被他狠狠甩开。
然后听到他颤抖的声音冷冷地说:“滚开!”
邢煜良在余澜离开的那一刹那,突然领悟到一个恐怖的事实——余澜要离开他身边了。
是彻彻底底从他身边离开。
他突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知道这恐慌来自于何处,只是所有信息冲杂在一起,短短几分钟里,他终于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他不能失去余澜。
他已经来不及细想这是何原因,身体已经更快地做出反应。
他胡乱地穿好裤子,连衬衫只是一半掖了进去这件事,他也没意识到。
他拿出手机,拨打余澜的电话,刚刚响了几声就被挂断,再打,对方已将他拉黑。
微信、支付宝各种平台,他已经进入了她的黑名单。
他坐上车,打通barry的电话:“查一下余澜现在在哪里,别忘了出入境信息”
余澜在关门离开的那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
她只能咬着牙,好让自己不至于哭出来,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她不明白为什么邢煜良会出轨,就在她离开的那几分钟,他就轻易地和别的女人亲密。
他被发现了,还那么坦然。
她觉得恶心,特别恶心。连带着她觉得自己也像个笑话。
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她只想离开,立刻、马上离开。
余澜紧紧握着手机,幸好自己的身份证和通行证随身携带,她立马进了最近的地铁站。
barry的电话回了过来。
“邢总,余小姐在五分钟前已经上了去往深圳的地铁。”
高速行驶的跑车突然一个急刹,差点引起后车追尾。
身后传来急促的鸣笛声,邢煜良握着方向盘,眼睛茫然地望向前方。
有不明所以的恐惧情绪,正从心底蔓延,一直到四肢百骸。
他摸了摸胸口,居然感到几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