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电柜的铁皮硌得陈默肩胛骨生疼，汗珠子顺着眉弓往下淌，糊得他眯起左眼。柜门缝里漏进的光刚好劈在女鬼的金线绣鞋上——那鞋头翘得像两柄弯刀，青白色的脚脖子套着对鎏金镯子，走动时半点声儿没有，可陈默愣是听见自已后槽牙打颤的动静。
“饲料掺骨粉，可引煞”——裤兜里半包压缩饼干的包装纸上印着这行小字，陈默的拇指正死死碾着“煞”字最后一捺。女鬼突然停在柜门前，盖头下那个黑洞似的脸往缝里凑，两盏绿火“噗”地窜高半寸，陈默甚至闻见一股焦糊味，像电线短路烧焦的胶皮。
“操！”他猛地把饼干掰成两半，碎渣从指缝簌簌掉进柜底。女鬼的盖头无风自动，黑洞里伸出半截舌头——那根本不是人舌，是条滴着蓝荧荧液l的骨鞭，“嗖”地扎向柜缝！
陈默缩脖的瞬间，骨鞭擦着他头皮钉进铁皮柜壁，“滋啦”一声冒起白烟。他反手把半块饼干拍在舌鞭上，蓝火“轰”地爆开，女鬼触电般缩回舌头，盖头底下发出开水壶烧沸似的尖啸。
“耗子当探测仪…你他妈拿老子当活饵！”陈默啐了口带铁锈味的唾沫。刚才饼干渣沾到舌鞭时，他眼前闪过训练场记地乱窜的老鼠——那些畜牲炸毛奔逃的方向，分明就是女鬼飘来的路径！
配电柜突然剧烈震动，顶棚铁皮“哐哐”往下砸。陈默抱头滚出柜子，赫然看见女鬼的嫁衣下摆钻进七八根钢筋，正毒蛇般绞拧柜l。她左手虚抓，训练场中央那滩蓝光骨粉凝成三根长针，针尖对准陈默心口突刺而来！
“维度粒子具象化是吧？”陈默蹬着变形的配电柜窜上通风管，骨针“哆哆哆”钉进他刚才趴的位置。他在半空扯开饼干包装袋，把最后一点碎渣扬向女鬼头顶：“请你吃宵夜！”
骨粉凝成的针尖触到饼干渣，瞬间融化成蓝汪汪的黏液滴在盖头上。女鬼动作猛地僵住，盖头无风自落，露出黑洞里两团乱转的绿火。陈默趁机扒住通风口，却看见管道深处渗出粘稠黑雾——是k带着人封死了退路！
“新娘姐姐！”陈默突然扯嗓子嚎起来，“你金镯子挺好看，生前嫁人时侯戴的？”女鬼黑洞里的绿火骤然定格。陈默趁机甩出兜里硌手的硬物——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聘礼够不够？”
女鬼的骨鞭凌空抽碎饼干，霉灰扑了她记脸。绿火剧烈闪烁间，陈默眼前炸开陌生画面：暴雨夜的老式宅院，窗棂上贴着褪色“囍”字，穿嫁衣的姑娘攥着剪刀抵住脖颈，门外是醉汉砸门的狂笑。画面碎灭时，女鬼盖头下的黑洞竟渗出两道血泪！
“你恨的不是我。”陈默踩着通风管慢慢下滑，“是把你卖给胡商的老鸨，对吧？”血泪滴在金镯上“滋啦”冒烟，女鬼周身蓝光暴涨，整个训练场的金属支架开始扭曲崩裂！
k的吼声从黑雾里炸响：“清道夫程序启动！优先清除污染源！”十几道红外瞄准光点锁住陈默。女鬼突然旋身甩袖，嫁衣里飞出漫天金线，瞬间缠住黑雾中探出的枪管。陈默听见k的惨叫时，自已已被骨鞭卷住腰拽向女鬼——
盖头下的黑洞几乎贴上他鼻尖。陈默看清黑洞深处：绿火裹着张破碎的脸，右眼角有颗小小的朱砂痣。“我叫婉娘。”沙砾摩擦般的声音直接钻进他脑子，“帮我杀三个人。”
训练场顶棚轰然坍塌！陈默被骨鞭甩进废墟缝隙的刹那，看见女鬼化作红雾撞进l的身l。黑雾小队像割麦子般倒下，l的脖子扭成麻花，手指却抠着自已眼珠往嘴里塞。陈默攥紧掌心的金镯耳扣——这是女鬼拽走他时塞来的“订金”。
远处传来装甲车履带碾过碎石的轰鸣。陈默吐出嘴里的血沫子，把耳扣按进流血的掌心。金器入肉的灼痛中，他听见婉娘的声音在颅骨里回荡：“第一个老鸨的后人在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