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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整夜，窗玻璃上蒙着一层水汽。
苏映乔对着电脑整理法庭陈述稿，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新闻。
顾家发布声明，称林婉晴因精神压力过大接受治疗，所有网络言论均为发病胡言。
她冷笑一声，关掉页面。
这种把戏，观众早就看腻了。
桌角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沈知涯。
“下楼吧，我在你家楼下。”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雨丝的潮湿。
苏映乔披了件外套下楼，看见沈知涯站在天桥下，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裤脚沾了泥点。
“你怎么来了？”
她走近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咖啡香。
“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侧身让她站进伞下，“我要去香港了，下周一的飞机。”
苏映乔愣了一下：“项目调动？”
“嗯，家族安排的，推不掉。”沈知涯看着她，眼神很认真，“本来想等你官司结束再告诉你，但怕你多想。”
雨下得更密了，敲打伞面的声音像鼓点。
“挺好的。”
苏映乔移开视线，看着远处模糊的路灯，“那边发展机会多。”
“映乔。”沈知涯叫她的名字，语气郑重，“我喜欢你，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苏映乔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时候我妈总跟我说起你，说你每天坐在窗边写日记，别人骂你疯，你就假装没听见。”
他的声音很轻，“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你，直到看到你跳海的新闻，才把人和事对上。”
他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伞沿滴落：
“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知道你现在不敢信任何人。我不逼你，只想让你知道，有个人愿意等你，等你准备好。”
苏映乔的手指攥紧了外套下摆，指尖冰凉。
“我不敢答应你。”
她低声说，声音发颤，“不是因为你不好，是我怕。”
她想起顾程远，想起那些甜蜜的承诺最后变成刀子，插进最痛的地方。
“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她抬起头，眼里蒙着水汽，“可结果呢？他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沈知涯，我怕我现在的正常是假的，怕哪天又失控，怕拖累你。”
“你不是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