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点开和顾母的对话框，第一条消息就让她浑身发冷。
顾母：“程远，这次你必须签字。梁玉芝那边已经说好了，等苏映乔再闹一次，就立刻送她去医院。”
顾程远：“知道了。”
顾母：“你放心，等她进去了，我就让婉晴进公司实习，慢慢接手苏家的事。这丫头比苏映乔听话。”
林婉晴的手指抖得厉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原来如此。
她进公司不是因为能力，她嫁给他不是因为爱情，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苏映乔的痛苦之上。
她是个小偷，偷走了姐姐的人生，还沾沾自喜。
她想给苏映乔打电话，手指按到号码时，又猛地缩回。
她有什么资格？
那天晚上，林婉晴喝了很多酒。
客厅的水晶灯晃得她眼睛疼，墙上挂着的婚纱照里，她笑得一脸幸福，现在看来像个天大的笑话。
她点开直播软件，镜头对着自己通红的眼睛。
“你们都觉得我过得很好，是吗？”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每天喝苦药，被催着生孩子，老公不回家，婆婆看我不顺眼。”
弹幕开始滚动，有人问她怎么了。
“我告诉你们，我嫁的是谁。”
林婉晴突然提高声音，对着镜头嘶吼，“是我姐姐不要的男人！是那个看着她跳海不救，还签字送她进精神病院的渣男！”
“你们说我抢了我姐姐的东西，对，我抢了！”
她抓起桌上的水杯摔在地上，“可你们问过我吗？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哭着，笑着，语无伦次地说着婚后的委屈，说着顾家的冷漠，直到直播被强制关闭。
顾家的公关团队连夜加班，却挡不住网友疯狂转发的直播片段。
有人扒出林婉晴进公司的时间，刚好是苏映乔住院后一周。
有人翻出顾母三年前接受采访时说的话：“我们程远，值得更好的女孩。”
舆论瞬间反转，曾经同情林婉晴的声音，变成了对她的嘲讽和对顾家的愤怒。
林婉晴关了手机，坐在满地碎片里。
她知道，自己彻底毁了。
但奇怪的是，心里却有种解脱的轻松。
至少，她不用再演了。
苏映乔看到直播片段时，正在和沈知涯整理证据。
视频里林婉晴崩溃的样子，让她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跟在她身后，怯生生叫她姐姐的小女孩。
“她还是说了。”
沈知涯递过来一杯温水。
苏映乔接过水杯，指尖微凉：“有些债，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