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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巴掌声在厨房里炸响,陈默的脸瞬间肿成猪头,嘴角渗出血丝。
他捂着脸惨叫,林悦尖叫着扑上来推我:
“陆远!你疯了!我要报警!”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笔塞进她手里:
“签完字,我立刻走,否则”
我瞥了眼瘫在地上哭嚎的陈默,轻笑一声:
“我不介意把不懂事的实习生,打成真的智障。”
林悦终于怕了,抓起那份离婚协议。
目光扫到财产分割条款时,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瞬间铁青。
她猛地将协议摔在桌上,声音尖利得几乎刺破耳膜:
“净身出户?!陆远,你简直痴心妄想!”
我轻笑一声,指了指缩在她身后、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陈默:
“都跟人同居了,还穿着我的拖鞋、用我的衬衫擦头发,现在装什么无辜?”
林悦一把将陈默护得更紧,下巴高高扬起,眼神里满是讥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同居了?”
“小陈只是偶尔来家里讨论工作!你自己心思龌龊,看什么都脏!”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条明显不属于我的男士内裤,拎到她眼前晃了晃。
“讨论到连裤衩都落在这儿了?”
陈默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结结巴巴想辩解,却被林悦一把打断。
她抬手打掉我手里的布料,理直气壮地瞪着我:
“这是上次他来借浴室洗澡落下的!陆远,你少在这儿捕风捉影!”
我盯着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曾几何时,她连我加班晚归都要连环call查岗。
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编出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话。
“行,那你解释解释这个。”
我掏出手机,调出物业发来的监控截图。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陈默这半个月来每天凌晨才离开我们家的记录。
“什么工作需要讨论到半夜两点?需要他穿你的睡衣?需要主卧的灯亮到三点?”
林悦的表情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但下一秒,她直接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朝我砸来。
玻璃杯在我脚边炸开,碎片四溅。
“你居然查我?!陆远,你变态吗?!”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不同意离婚!你想让我净身出户?做梦!”
“有本事你去法院告我啊!看法官信你的鬼话还是信我的!”
陈默趁机躲到她身后,小声附和:
“就是!陆总您不能血口喷人。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抄起餐桌上那件被剪烂的西装残片,一把甩在林悦脸上:
“那这个呢?也是我血口喷人?!”
布料轻飘飘落地,林悦瞥了一眼,竟嗤笑出声:
“一件破衣服而已,你闹够没有?”
“小陈都说了他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揪着不放是吧?”
我看着她,突然连争吵的力气都没了。
弯腰捡起离婚协议,慢慢擦掉上面溅到的水渍。
我转身走向玄关,最后丢下一句:
“法院传票三天内送到你办公室。”
“顺便告诉你的小实习生,毁坏遗物罪,我会一并追究。”
关门时,身后传来林悦崩溃的尖叫和瓷器砸碎的声响。
而我只是摸了摸西装口袋里奶奶留下的顶针。
那是从衣服残骸里唯一抢救回来的东西。
回到酒店后,我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酒精的余韵和连日的疲惫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可闭上眼,全是林悦歇斯底里的脸和陈默虚伪的眼泪。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皱眉起身,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愣了一下。
是周瑾,公司的法务总监。
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
拉开门,我还没开口,她就淡淡瞥了我一眼:
“陆总,您是不是忘了是谁把您送来这儿的?”
我怔了怔,宿醉后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
酒吧刺眼的灯光、我吐得一塌糊涂。
有人替我擦嘴、还有那句低沉的“不值得”。
“是你?”我揉了揉眉心。
“那天我喝断片了,抱歉。”
周瑾轻哼一声,将纸袋递过来:
“醒酒汤和换洗衣物。”
我接过袋子,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指甲油,突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间房?”
“房卡是我用您身份证开的。”她推了推眼镜。
我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