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内容简短却字字惊心:“你的孩子并没有被福利院收养,其他的我也不得而知。”
祝安安心头一紧,指尖飞快地敲出回复:“你是王春来?”
信息发送出去,屏幕那头却再无动静,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也未曾再泛起。
祝安安正要再给对方发信息,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娄盼雁拖着憔悴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病床上的厉承霄身上,随即转向祝安安,语气里满是指责:“让你照看承霄,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祝安安抬眸:“我一直在这儿守着。”
娄盼雁眼神淬了冰似的剜着她:“这也叫照看?承霄身上擦干净了吗?”
祝安安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质问逗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凉薄:“你不会找个护工吗?还是说,连给儿子请护工的钱都舍不得?”
这话戳中了娄盼雁的痛处,她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前阵子厉承霄醒过来时,她还以为能继续当她无忧无虑的厉家奶奶,看到一条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一时冲动就把积蓄全投了进去,如今手里确实拮据。
她强撑着怒意反驳:“我儿子给你的钱还少吗?你都把钱花到哪儿去了?”
“自从嫁给他,我一分钱没动过他的。”祝安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娄盼雁嗤笑一声,满是讥讽:“你觉得我会信?赶紧把钱都吐出来,还给我儿子!”
祝安安简直被她的逻辑气笑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翡翠项链,却舍不得花钱给儿子请护工,真当她是免费劳力不成?
她懒得再跟娄盼雁纠缠,起身就想走。娄盼雁却不依不饶,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想去哪儿?”
祝安安白了她一眼:“我去哪,与你何干?”
娄盼雁眼神阴鸷地盯着她,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眼看就要甩在祝安安脸上。
祝安安侧身躲过,娄盼雁却因用力过猛,身体踉跄着往前扑去,若非死死抓着祝安安的手,怕是早已摔在地上。
娄盼雁猛地转过身,对着祝安安就是一顿骂:“都怪你!我差点摔了!”
她松开攥着祝安安的手,捂着胸口顺气。趁这空当,祝安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任凭身后娄盼雁的叫骂声越来越远,全当没听见。眼下她心里只有一件事——查清楚那些香料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刚走出楼道到医院门口,正准备打车,祝安安却撞见了祝杏儿。
祝杏儿那双眼睛冷得像冰,死死盯着她。上次在家里,要不是厉承霄护着让祝安安跑了,她早就没好气了。此刻再见到祝安安,她更是恨得牙痒痒——就算自己对厉承霄没多少真心,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你在这儿做什么?”祝杏儿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敌意。
厉承霄生病的事还瞒着外人,祝安安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只冷冷回了句:“关你什么事。”
可祝杏儿偏不罢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突然,祝杏儿慢悠悠地说:“难道你不想见见妈?”
这话像钥匙,猛地打开了祝安安脑海里某个尘封的角落,梦里的画面瞬间涌了上来。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祝杏儿:“我问了,你就会说?”
祝杏儿勾起嘴角,带着几分戏谑:“你猜。”
“她难道不是你妈吗?”祝安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激动。
祝杏儿无所谓地耸耸肩:“从小她就没管过我,我凭什么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