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沉默,不再旁观,声音激起千层浪。
几个士兵甚至自发地站到领取银两的队伍外围,形成一道人墙,将那些还想靠近女眷的刘副将亲信之隔开,“滚远点!”
亲兵们开始维持秩序,帮着女人们排队上前领取银两。
人群中,一张脸孔却因怨恨和嫉妒而扭曲。刘副将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乱窜,“呸!装什么圣人?断了老子的乐子,还他妈在这充好人!沈栖山你给老子等着!”
沈栖山将这些尽收眼底,眸色更深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众将士听着。一支能战之师,当有正气,当知廉耻!欺凌弱小,非英雄所为!望诸位谨记军法,严守军纪!今日起,再有违令者,定斩不饶!”
“谨遵将军号令!”
台下是整整齐齐的回应。
刘副将脸色铁青,看着这一幕眼神愈发阴鸷。
他狠狠啐了一口,转身挤出人群不知去向。
沈栖山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将刘副将那张脸记在心里。
此人心术不正,怨气深重,需得提防。
喧嚣初歇,营地入口处似乎有些动静。
守卫的士兵刚想阻拦,却又立刻躬身退开。
身着银狐裘大氅的沈芙苏缓缓走来。
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情绪翻涌,正望着高台上的弟弟,本来是心疼,之后却变成要溢出来的骄傲。
与她并肩而立的男子身披玄色貂绒大氅,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商卓昀。
他们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将方才的场面尽收眼底。
“姐姐!姐夫!”沈栖山也看到了他们,连忙快步上前迎了过去。
“栖山!”沈芙苏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臂膀。
他的弟弟长大了,比她还要高。
她仰着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沈栖山的脸庞,仿佛法。和本督从前有些像。”
“听到没,你姐夫可不常夸人。”沈芙苏笑着捏了捏沈栖山的脸。
商卓昀将沈芙苏的氅衣拢了拢,对着沈栖山微微颔首,“是个能成事的苗子。看来这趟北地没白来,风雪没白吹。”
他说着,指了指方才刘副将愤然离去的方向,意有所指道:“只是这破旧立新,总要得罪些人。”
沈芙苏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担忧地看向弟弟。
沈栖山挺直了背脊,迎向商卓昀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沉声道:“放心吧姐姐姐夫,该来的,我栖山一力承担。”
说罢,他才意识到姐姐和姐夫此刻出现在这北地军营的突兀。
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能让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商卓昀亲自离开京城之事,绝非小事。
他剑眉微蹙,看向沈芙苏,语气关切,“阿姐,姐夫,北地苦寒,你们怎么会突然来此?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