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清晰如昨。
“夫君,既然握住了你的手,我就不会再推开你。”沈芙苏回答得极其认真,随后紧紧握住商卓昀的手。
这句话狠狠砸在商卓昀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从前,他从未想过沈芙苏会主动地握住他的手。
“苏苏”商卓昀的声音听得有些破碎,随后将脸深深埋入沈芙苏的肩窝。
沈芙苏感受到眼前的男人身体一僵,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下一瞬,滚烫汹涌的湿意毫无预兆地浸透了沈芙苏肩头的衣襟。
商卓昀那双执掌生杀、翻云覆雨的手,此刻却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地箍着沈芙苏的腰背。
男性压抑闷闷的呜咽声从她怀中传来。
沈芙苏彻底懵了。
九千岁哭了!
哭得像个失而复得的孩子,在她怀里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可随后是排山倒海的心疼。
“夫君,夫君”沈芙苏慌了神,手足无措。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更不知该如何安抚。
她只能笨拙地、用尽全身力气回抱住他颤抖的身躯,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埋在自己颈窝的后脑。
“不哭,不哭了,我在呢,苏苏在呢我抱着你呢,我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再也不会推开你了,再也不会了”沈芙苏语无伦次。
商卓昀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前半生所有的孤独、委屈、绝望和不甘都哭尽。
沈芙苏只是更紧地抱着他,感觉到他情绪的平复,心中稍安,抚摸他发顶的动作更加轻柔。
她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他微凉的耳廓,轻声哄慰,“哭出来就好了,是不是?夫君,有苏苏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怀中的人身体又是一颤。
良久,才闷闷地“好”了一声。
他抬起头委屈地看着沈芙苏,眼底还泛着红,睫毛湿漉漉地黏在眼睑上,往日的冷锐褪去大半,只剩下未散的水汽和一丝羞赧。
不等沈芙苏反应,他已微微侧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们都不会再错过了
梨花风起,雨打清明。
商氏祠堂内,青烟蜿蜒升腾,熏得人喉头发紧。
商卓昀如今贵为九千岁,权势滔天,一归家便被族老们簇拥着请去商议那家主之位。
他与沈芙苏依依不舍地对视一眼,得了沈芙苏准许后才离开。
今日清明,沈芙苏低调地只带了棠梨一人。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亭中,因为来了月事,小腹处一阵紧过一阵的坠痛袭来,强忍着那翻江倒海般的不适。
棠梨见状满心焦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最近贪凉,月事提前了,腹中疼得厉害。”沈芙苏虚弱道。
“夫人可要我去备些暖茶来?”棠梨不由得急声问道。
沈芙苏声音轻哑,“去吧。”
棠梨应声,脚步快速地去了。
待沈芙苏一人时。
“哎呀!”一道刻意放柔的声音突兀地在沈芙苏身侧响起。
只见商念娇不知何时已挪到了她身旁,脸上挂着关切的笑,“这不是五弟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