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苏缩在他怀里，闻言脸上漾开真心实意的笑来。
“嗯，喜欢！小公主就像个小粉团子，让人看着就觉得”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将“欢喜”两个字生生咽下。
因为她猛地想起了商卓昀督主的身份。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
她怎么能！怎么能在商卓昀面前如此毫无顾忌地表达对孩子的喜爱？
他可是个太监呀！太监怎么要小孩？难不成要抢吗？使不得使不得
沈芙苏几乎是慌乱地抬起头，眼神飘忽，急切辩解，“夫君，咱们有没有孩子真的不要紧的！我有你一人就够了！真的！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说得急切真挚,却狠狠烫在商卓昀的心尖。
看着沈芙苏为了顾及他的身份只能委屈自己，商卓昀心里愈发疼。
他猛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苏苏”商卓昀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苏苏,若你知道我并非阉人，你会欢喜吗？
车厢内空间逼仄，商卓昀身上浓郁的冷檀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苏苏。”他唤她，却仿佛又不敢看她，“马上是清明了，我想去看看母亲”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安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商卓昀看着她，语气是近乎脆弱的依赖。
“今年你陪我去看看她”他顿了顿,“好吗？”
沈芙苏没有丝毫犹豫，缓缓点头，“当然好啊，我陪你，无论夫君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话音落下，商卓昀缓缓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
沈芙苏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已被他强势地拉近。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
冷檀香与她身上清雅的幽香交融。
他的目光灼热幽深，紧紧锁住她微张的唇瓣，眼底翻涌着苦涩，“苏苏”
他再次轻轻唤了一声沈芙苏。
“我在。”沈芙苏没有挣扎，只是顺从的，甚至是带着安抚的意思微微仰起头，迎向他。
下一刻，滚烫的吻重重落下。
她闭上眼，纤细的手臂环上他劲瘦的腰身，指尖抓皱了他的衣袖。
直到两人气息不稳，商卓昀才稍稍退开些许。
“苏苏”他声音低哑，轻轻碾抚过她鬓边的碎发，“其实你不必为我委屈自己，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心里有什么话，哪怕是怨是气，都尽管说。在我这儿，你永远不用怕，永远不需要委屈自己。”
商卓昀说得句句真心。
沈芙苏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没委屈”
她顿了顿，随后仰头看他，睫毛上却沾了些细碎的湿意，“只是想着你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一定很难受吧”
商卓昀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忽然俯身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湿意，“有苏苏在，心口这点窟窿，好像就没那么漏风了。”他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哪有？”沈芙苏心口一酸，撇过脸不去看他。
“当然有，苏苏。”商卓昀低唤她的名，“是你让我觉得我真实地活在这个世上，求你，别推开我”
沈芙苏心口猛地一揪，钝痛漫开来。
前世商卓昀临死之际那双染血的眼。
还有那句破碎的乞求。
若有来生，你能不能也爱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