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绾月很快被“请”到萧承烨面前。
看到萧承烨那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以及旁边沈芙苏那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鄙夷时,她的心猛地一沉。
“殿下”她刚想柔声问,却被萧承烨冷声打断。
“翟良娣倒是不见外,真把自己当东宫的主子了?”萧承烨一步步逼近,声音冰冷刺骨。
“孤问你!月姬现下在何处?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翟绾月被他眼中的暴戾吓得后退一步,强自镇定,“殿下臣妾不是说了吗?月姬姐姐她拿了银钱,自己去了南方”
“住口!”萧承烨厉声呵斥,随后强自镇定,转头看向沈芙苏,“请掌印夫人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敢问太子良娣可是将月姬姑娘送往了北地?”沈芙苏语气冰冷,毫不掩饰地质问道:
“太子殿下被陷害一事尚未查清,你们便急着将令牌的罪责推到月姬身上,如今又这般仓促地要把她送走。”沈芙苏顿了顿,“如此迫不及待,莫非是心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翟绾月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萧承烨那几乎要洞穿她的目光,“北北地?这这怎么可能?掌印夫人可知,她分明去的是南方!”
“呵。”沈芙苏冷笑一声,步步紧逼,“翟良娣,需要我去兵部查证文书吗?”
谎言被彻底戳穿,翟绾月浑身一颤,最后的侥幸也没了。
她看着萧承烨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愤怒,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嫉妒和怨恨轰然爆发。
“对!是我做的!又怎样?”翟绾月猛地抬起头,眼中伪装的柔顺荡然无存,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萧承烨!你眼里除了那个贱人哑奴,可曾有过我?我可是尚书府金尊玉贵的嫡女,自入东宫,我放下身段百般讨好,可你呢?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施舍给我吗!”
“翟良娣。”萧承烨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你疯了。”
“我疯了?哈哈哈!”翟绾月发出一串癫狂的笑,泪水和脂粉混在一起,在她脸上画出狼狈的沟壑。
她猛地指向萧承烨,指尖都在颤抖,“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你夜夜搂着那个哑巴才能安寝,可曾想过我是什么滋味?可曾想过这东宫多少人在嘲笑我?”
翟绾月顿了顿,她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她要的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全心全意的爱,看来他萧承烨给不起了。
“是孤让你进东宫的吗?”萧承烨一步步逼近翟绾月,“孤当年就说过不愿娶你。是你父亲,是你们翟家,非要腆着脸去求父皇,硬把你塞进东宫。你们打的什么主意,真当孤看不透?无非是看准了孤嫡孙的身份,想提前押注,搏一个后族的前程!”
“绝,绝非如此!”翟绾月被踩中了痛处尖声反驳,“若非当初若非那枚刻着月字的玉佩,我怎会以为”她声音陡然哽咽,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悔恨,“我怎会以为那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怎会以为你心里有我?若早知道那玉佩是给月姬的!我翟绾月就是死,也绝不会踏进你这东宫半步!”
“正好。”萧承烨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孤今日便去面见父皇陈明实情,废了你这良娣之位,如你所愿。”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萧承烨你不能!”翟绾月扑上前想抓住他的衣袍,却被两名迅速上前的侍卫死死架住。
她奋力挣扎,状若疯妇,“我是尚书嫡女,你不能这样羞辱我,你不能没有我们翟家!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带走。”萧承烨冷声下令。
在被强行拖离殿门时,翟绾月猛地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萧承烨身上,心中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