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郁禾的最后通牒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夜君离的怒火之上。
让他瞬间从暴怒的边缘,跌入了恐慌的深渊。
离开?
她竟然说要离开?
“你敢!”
夜君离几乎是冲着她的背影咆哮出声。
“洛郁禾!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是记录在皇家玉碟上的妻子!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
他被这个念头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他绝不能让她离开!绝不!
他将她的威胁当成了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一种女人的小性子和任性。
他想只要他强硬起来,只要他让她知道自己是认真的,她就会害怕,会退缩。
“来人!”他对着殿外怒吼。
几名御前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单膝跪地。
“给朕看住凤仪宫!从今天起,没有朕的旨意,皇后娘娘不许踏出宫门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要囚禁她。
他要用皇帝的权力,将她牢牢地锁在这座宫殿里,锁在他的身边。
他以为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内殿的门,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打开。
洛郁禾没有再出来与他争辩一句,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夜君离在凤仪宫外站了许久,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他需要冷静。
他也需要让洛郁禾冷静。
他相信等她冷静下来就会明白,离开皇宫是多么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接下来的两天,夜君离将自己埋在了堆积如山的奏折里。
他故意不去想凤仪宫的事,他强迫自己处理朝政,和大臣们商议册封贤妃的礼仪细节,甚至亲自拟定了册封的诏书。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言出必行。
他也要让洛郁禾知道她的威胁对他毫无用处。
可他越是如此,心里就越是发慌。
凤仪宫那边,安静得可怕。
没有哭闹,没有抗议,甚至连一句传话都没有。
就好像,那里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冷宫。
这天夜里,夜君离批阅完奏折,心烦意乱地在御花园里踱步。
一个当值的太监,指着夜空中一个迅速移动的黑点,小声地和同伴议论。
“你看,那是什么?好大一只夜枭啊。”
“什么夜枭,我看像是个大风筝,谁这么晚了还在宫里放风筝?不要命了?”
夜君离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宫墙之外的夜色里。
他没有在意,只当是宫人眼花。
然而,第二天一早,整个皇宫就炸开了锅。
皇后娘娘,不见了!
凤仪宫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他们说,昨晚还好好的,皇后娘娘很早就歇下了。
可今天一早,去请安的时候,就发现寝殿里空无一人。
看守在凤仪宫外的侍卫们也懵了。
他们信誓旦旦地发誓,昨夜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出过宫门,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夜君离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准备上早朝。
他手里的玉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疯了一样地冲向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