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晚。”
一阵料峭的强风吹了过来,发丝混着泪水贴在脸上,宋栀晚有些恍惚。
她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
“要不,你自己问问他?”
男人错愕将胳膊从宋栀晚手中抽了出来,指了指她身后的方向。
宋栀晚目光一怔,呆愣愣地转过身去。
路灯昏暗,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眼泪滴落的瞬间,视线也清楚了,颀长的身影迎着北风向前走来,他脚步加快,三步并作两步站定在宋栀晚的面前。
“怎么了?怎么哭了?”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厚重的呼吸声,粱屿澈声音有些颤抖,慌乱抬起手,一点温热落在宋栀晚的脸上,她的泪水突然掉落。
她踮起脚尖,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耳朵贴在胸口。
厚重的棉袄下,一颗心脏跳得疯狂。
粱屿澈有些不知所措,寒风把她的发丝吹到了他的脸上,带着丝丝清香。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去打仗了呢!”宋栀晚呜咽地控诉,拳头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带着哽咽。
粱屿澈眨了眨眼睛,缓缓低头,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她的声音和斥责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底的不解与关切被喜悦代替,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在了她的背上:“没有,不去打仗。”
宋栀晚松开了手,站在他的面前一双泪眼盯着粱屿澈:“现在你回来了,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任务了吗?”
粱屿澈点了点头。
走在街上,北风把落叶吹得簌簌作响。
“河北地界最近出现了一些人贩子,公安人手不够,调了一些部队的人去。”粱屿澈温柔解释着,手指不停摩挲。
余光瞟向身侧,观察着她的情绪。
“可是我听说打仗要调人,你们单位已经走了第一批了,会不会”宋栀晚才不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站住脚步转身看向一旁。
粱屿澈无奈笑了笑:“不会。”
他语气笃定,微微抬起的手想要去拉住宋栀晚的手。
只是刚抬起来,便尴尬地放了下去。
“我工作调动来京市,就是为了代替去前线的战友。”粱屿澈开口。
“南边境现在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他长叹一口气。
宋栀晚眉心紧蹙:“那就是说,你随时都有可能走?”
粱屿澈垂眸,把眼底的情绪隐藏起来,他低下脑袋,声音沉闷:“嗯。”
话音落下,宋栀晚转过头去,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她长舒一口气,可鼻尖依旧有些酸涩。
身侧的人又靠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宋栀晚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粱屿澈眉心紧蹙:“是不是受委屈了?”
宋栀晚呆滞了一瞬间,淡然一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欺负我?”
粱屿澈目光警惕,不放过宋栀晚任何一个飘忽的眼神。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盯着她。
这副冷脸模样,不像是在看朋友,倒像是在审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