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眉趁着宋栀晚和沈老爷子尚未反应过来,当即便将一顶大帽子扣在宋栀晚的头上,她抹着泪道:
“晚晚,你说说你,不就是和你爸爸吵了架吗?你怎么能为了赌气,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跑这么远?我和你爸爸都要担心死了,你可好,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柳眉越说,声音里的愤怒便越多,她自觉自己没有说错话,宋栀晚现在可不正是吃香的喝辣的吗?
可他们呢?
柳眉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光秃秃的,连墙面都差点被刮掉一层的宋宅,就恨得几乎吐血。
眼看着周围的邻居都探头探脑地往外看,沈老爷子一时有些尴尬。
虽说沈老爷子并不想让宋建国他们进来,可大晚上的,总不能叫他们在外面冻死。
沈老爷子这么一想,便只冷冷道:“进来说吧,站在外面像个什么样。”
“爹,你们这些年过得都还不错吧?”
才一进门,宋建国便四下打量着,对于沈瑶瑶他们那鄙夷的眼光丝毫没有反应。
那沈老爷子看着他们毫不掩饰的眼神,便觉得胸口一痛,不由得在心中气自己那早逝女儿的眼光。
但气归气,因着自身的修养,沈老爷子还是淡淡道:“如今都在打资本家,你说我们过得好不好?”
“这个”
宋建国尴尬地笑了一声,又故作疼惜地看向宋栀晚:“晚晚,爸爸和你也快一个月没见过了,我们都很想你,你跟我们去楼上好好说说话吧。”
说话?
宋栀晚心中嗤笑一声,恐怕说话是假,憋着坏主意是真吧?
老实说,这一次宋建国他们回来,她还是很期待他们提起宋软软的事情的。
因为只要这样,他们就能彻底撕破脸了,只是可惜,宋建国他们竟是绝口不提。
宋栀晚在心中叹息一瞬,又对着满目担忧的沈老爷子摆摆手,温顺道:“好啊,正好,我也很想爸爸和柳姨呢。”
双方各自心怀鬼胎,待几人到了三楼客房以后,宋建国便迅速地摘下面具,只急急道:“宋栀晚,你个死丫头,胆子还挺大的,连你老子的钱都敢偷!你现在把钱还回来,我还可以既往不咎,认你这个女儿,否则别怪我跟你断绝关系!”
曾经的宋栀晚很害怕“断绝关系”这四个字,她生母早逝,外祖父远在黑省,身边的亲人只有宋建国一个。
每一次宋建国用断亲来威胁宋栀晚的时候,宋栀晚都会苦哀求他们。
但现在,重生以后的宋栀晚再也不会被这句“断亲”所威胁。
她抬头,扬起一抹张扬的笑:“爸爸要跟我断绝关系吗?那可太好了。”
“哼,你不仅得把家里的钱还给我,就连你外公这里的钱,你也得你你说什么?”
方才还志满意得的宋建国,错愕地看着宋栀晚,“你再说一遍!”
宋栀晚不在乎宋建国的眼神,也不在乎他的威胁。
她秀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步步的逼近宋建国:“你让我再说,我就要再说一遍吗?耳朵不好就去医院看看!倒是你,是怎么敢大言不惭的说那些是你的钱,你的财产的?他们哪样不是我外祖父给我妈妈的陪嫁?”
“你!”
宋建国涨红了脸,他抬手就要去打宋栀晚,只是手还没挥出去,便被宋栀晚按住:“想打我?你们是不是忘了,当时我是怎么抽你们了?这才只过了一个月,你们就忘干净了?”
她说着,又勾了勾唇,只道:“忘了也不要紧,你们住在沈家,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多了,你们放心,以后我会天天奖励你们吃嘴巴子的。”
“你”
宋建国和柳眉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往后退一步,而后恐慌地看着宋栀晚。
有那么一瞬间,宋建国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跑到沈家,自投罗网,上赶着找宋栀晚揍自己。
他的脸皮轻微抽搐,双手捂住脸,咬牙道:“宋栀晚,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爸,你敢打你爸!”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吞了我妈的陪嫁,我为什么不能替天行道,打你两巴掌呢?”
“你你你!”
见宋栀晚作势要来揍自己,宋建国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左手拉着柳眉,右手拽着宋软软,直接下楼,当即便要走。
因为宋建国他们打着让沈家安排的主意,所以这次到沈家并没有提行李。
当时是想占便宜,但现在嘛走的时候也算是方便。
那沈老爷子见宋建国三人又慌慌张张的下楼,当即皱着眉,一脸不悦道:“你们还想做什么?”
“爹,您别误会,我们没想做什么。”
看着慢悠悠下楼的宋栀晚,宋建国忍不住回忆起宋栀晚抽他们时的动作,他抽了抽嘴角,挤出一抹笑:“我们是觉得实在是太给您老添麻烦了!爹,你早点睡,我们先走了!”
他说着,便拽着柳眉和宋软软往外跑,直把两人拽得踉跄两步。
因为外面的雪还没化,天上又飘起雪花,三人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宋软软拍着身上的雪花,口中埋怨道:“爸,你干嘛啊!”
“软软,你当时不在家,不知道宋栀晚这死丫头的手劲儿有多大,听爸的,咱们先走,至于这些钱”
“爸,你放心吧,这些钱,我已经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