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晚一说,沈老爷子很快便敏锐地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
想到沈瑶瑶平时的作风,和沈家旺平时对物理的专注,沈老爷子的心往下沉了一瞬。
他失望地看着眼前跪着的沈家旺,只道:“家旺,你的事一会儿再说,咱们先去找瑶瑶,我倒要看看瑶瑶现在在干什么!”
“咚——咚——”
众人踩楼梯时所发出的沉闷响声被房间里的沈瑶瑶听得一清二楚。
她直起身子,看着被自己翻得乱糟糟,却始终没有找到所谓证据的房间,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为了不让宋栀晚发现房间的异样,沈瑶瑶慌慌张张地把东西尽力恢复原样。
在众人即将上楼的时候,沈瑶瑶去拧门把手。
“咔哒——”
门把手发出轻微的声音,却并没有如沈瑶瑶的愿打开。
沈瑶瑶僵着脸,一再地转动门把手,她终于想明白了,这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是谁故意把她锁在房间里的?
沈家旺?
不可能,三哥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会做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宋栀晚!
不等沈瑶瑶想明白,便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吱呀——”
门被打开,沈瑶瑶才要对着开门的宋栀晚破口大骂,便见沈老爷子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一时间,所有骂声全部被沈瑶瑶咽回去,她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僵硬道:“爷爷,你们这是”
“你在晚晚房间里干什么?”
沈瑶瑶兄妹四个几乎是沈老爷子亲手带大的,对于这兄妹四人,他格外的了解,尤其是沈瑶瑶!
每一次,沈瑶瑶做错事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沈老爷子没有说话,他还想给沈瑶瑶一个机会。
倒是宋栀晚,她挑起眉,看向房间:“瑶瑶,你怎么突然进我房间,还把我的房间翻得这么乱?”
“我想在你房间里玩一会儿,这也不行吗?”
“玩?哼,晚晚才说自己找到证据了,你就突然跑到她的房间里去玩,还把房间弄得这么乱,这话你自己信吗?”
见沈瑶瑶还在撒谎,沈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他指着沈瑶瑶道:“沈瑶瑶,去研究所毁掉红薯苗的人里是不是有你?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你为了针对晚晚,连研究所的东西也敢毁掉,还敢撒谎骗人!”
沈老爷子说着,胸口起伏不定,“沈瑶瑶,你实在是太让爷爷失望了,爷爷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瑶瑶头也不回地下楼,她指着宋栀晚,声音尖厉:“宋栀晚,都是你这个灾星!你一出生就把姑姑克死了,现在还跑到我家祸害我们!”
“啪——”
清脆的掌声让沈瑶瑶有些呆愣,宋栀晚吹着掌心,声音淡漠:“沈瑶瑶,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提我妈的事情?我妈的事,轮不到你来说,如果再有下次,我把你舌头割了!”
听罢,沈瑶瑶她打了个哆嗦,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求救的看向身后的沈家旺。
“滚!”
沈家旺来不及说话,便听得宋栀晚吐出一个字。
他抿了抿唇,在“硬气的和宋栀晚吵架”以及“怂怂的离开”中选择了硬气地拉着沈瑶瑶离开。
自从出了红薯苗差点被毁的事情以后,沈家的气氛便一直不太好。
沈瑶瑶也在那之后老实许多,至少她不会再去找宋栀晚的麻烦,而是直接把宋栀晚当空气对待。
对此,宋栀晚很是开心,就连种地也更加有动力了。
时间就在宋栀晚拼命种地,沈瑶瑶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里慢慢划过。
一转眼一周过去了,千里寻女的宋建国三人也终于到达黑省。
才一到黑省,三人便拿着介绍信去了招待所,定下两个房间。
那宋建国拿着茶缸,一口闷下,又擦着嘴骂道:“他娘的,黑省也太冷了,就是不知道沈家在哪儿住着,这想找宋栀晚那死丫头也找不到!”
“爸,你别急啊,想找宋栀晚还不简单?看我的。”
宋软软自信一笑,又伸手问宋建国要了一角钱。
她去了楼下,对着正在织毛衣的服务员堆起一个甜甜的笑:“大姐,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沈家在哪儿住着吗?”
她说着,又将那一角钱推到服务员的面前:“这个给你买几颗水果糖吃。”
那服务员原先还臭着脸,但在看到宋软软拿出的一角钱以后,表情顿时好了一些。
她迅速收起钱,继续低头织毛衣:“咱们黑省姓沈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要找哪个?”
“同志,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名叫沈知远的人,他家四个孩子,是以前的资本家。”
这话是宋建国所说。
那服务员一听是以前的资本家,眼神中登时闪过一丝厌恶。
“哦,他家啊,就在百货公司附近,你顺着这条路去百货公司,再往前走”
宋建国三人当即千恩万谢,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宋栀晚。
当他三人找到沈家的时候,沈老爷子和宋栀晚正好从研究所回来。
二人有说有笑,字字句句都是那重新生长的红薯苗。
因为他们两个说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才看到宋建国三人的时候,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晚晚啊,你怎么瞒着我们,自己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