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书护在唐旭身前的样子。
唐旭将她和孩子挡在身后的样子。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指责他“卑鄙、无耻、下流”的样子。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谢时宴的心上,留下一个个丑陋不堪的疤痕。
他输了。
他不仅输掉了那个女人,甚至连质问的资格都输得一干二净。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一个被戴了绿帽子,还发疯一样跑去质问别人为什么不爱自己的,天大的笑话。
巨大的痛苦和屈辱,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撕
裂。
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停车!”他猛地低吼一声。
司机被吓了一跳,连忙一脚刹车,将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谢时宴没有理会他,直接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他扶着路边的栏杆,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可是什么都没咳出来,只是咳出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谢时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一抹刺目的鲜红,印在了他的皮肤上。
他看着那抹红色,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沙哑,绝望,充满了自嘲。
他竟然被气到吐血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直起身,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混乱的大脑,有了一丝短暂的麻痹。
他该怎么办?
继续打压君兰集团?
他知道现在唐旭来了,他那点商业上的打压,在真正的唐氏集团面前可能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难不成去找洛锦书,然后跪下来求她原谅,哈哈?
要我谢时宴给别人下跪道歉,真是笑话。
更何况,他凭什么原谅?
原谅她的背叛?原谅她为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他谢时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一抹狠厉的光,重新在他的眼中凝聚。
既然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
我要让洛锦书知道,选择唐旭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最愚蠢的决定。
谢时宴拿出手机,拨通了“影子”的号码。
“先生。”
“停止调查唐旭。”谢时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不想再知道他任何事。”
“影子”在那头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那先生,我们接下来”
“把我们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件事上。”谢时宴看着远方城市的轮廓,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君兰集团下周一之前,必须破产清算。”
“可是先生,唐旭已经来了,唐家的资金很可能会介入”
“那就连唐家一起打!”谢时宴的语气,充满了疯狂的偏执,“我不管他是谁,我不管他有多少钱!只要他还敢待在a市,只要他还敢护着那个女人,我就让他带来的每一分钱都有来无回!”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在a市这片土地上,他谢时宴才是唯一的王。
夜色,如同被打翻的浓墨,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包裹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