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作满面愁容:
“第二波疫病爆发在三天前,这次是十三大营,三天前的晚上,五百将士们在野外训练,回到营帐后一个时辰,正是将士们用晚饭的时候,其中两名士兵行为怪异。
其中一人名叫康伟奇,另一人叫李周,两人在不同区域用饭,据当时接触过他们的士兵说,康伟奇在用饭中不停地说身上很痒,一直抓挠。
后来受不了,发疯似的撕掉衣物,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将皮肉都抓挠撕裂了,周围的人连忙去制止他。
可就在这个时候,康伟奇突然口鼻喷血,大量的血喷到了去帮他的士兵身上,造成了其他士兵也被感染了。”
说到这的时候,樊作的眼睛似乎都变得了浑浊。
“李周的情况与康伟奇一样,除了二人,第一批感染的士兵都是最先去帮他们的人,后来那些士兵也变得跟康伟奇和李周一样,浑身瘙痒,控制不住地挠,血肉撕裂,口鼻喷血。
与康伟奇和李周两人不同的是,后面的感染者发病的时间没那么快,但那时不知道,这个怪病是通过触碰了感染者的血而传播的,以至于没能及时隔离,造成整个营中三百多人感染疫病。”
三百多人,传染疫病,光听这几个字,就足够激起恐慌。
沈烬舟道:“感染者在哪里?”
樊作道:“已将他们进行了隔离,感染者依据症状轻重,全都安置在牙子大坝上。”
沈烬舟和宋拂衣走出大帐,樊作在前面带路。
牙子大坝上搭建着五六个临时营帐,重兵把守,不许人靠近,也不许人进出。
“知道了是怎么传播的,你有办法治疗吗?”
樊作惭愧摇头:“没有,这种病症属下未曾见过,也未听过,自知无法解,于是将情况上报侯爷,让他请宫中太医来看看。将军,夫人,你们小心,千万不能碰到了感染者的血。”
说话的时候樊作晲了晲宋拂衣。
将军夫人看起来很柔弱文静,走在全是男子的军营不怯场,听到恐怖血腥的疫病也不吭声。
这会儿跟着他走进感染区,也一点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这份胆量与她的外表很不相符。
宋拂衣注意到了军医在看她,偏眸朝他看去,偷看被抓了个正着,樊作忙转回头。
赤翊军军医樊作,宋拂衣听凌昭提起过一次。
在她找到沈烬舟帮他解嗜血蛊之前,是这个小老头在给沈烬舟控制蛊毒。
他能解甘微草之毒,能控制嗜血蛊,在军医中已算医术上乘的那一列。
两个营帐接连爆发不同疫病
宋拂衣思索着,难道是下毒者第一次下甘微草之毒没想到樊作能解,没能将沈烬舟引出城,所以第二次下了更为猛烈和血腥的剧毒。
听樊作说起的感染者的症状,宋拂衣感觉像是一种来自西域的毒。
营帐中,感染者们躺在地上,症状较轻的士兵身上裸露的皮肤已被抓得通红。
症状较重的,皮肤上的抓痕渗出了鲜血。
最后的重症区,感染者身上包裹着纱布,纱布渗透血迹,即使这样,他们也忍不住嘶吼痛苦地想抓挠,甚至有不少人开始呕血。
“将军,夫人会医术吗?”
在宋拂衣对轻重症患者进行询问和检查时,樊作好奇地问沈烬舟。
沈烬舟:“她曾有机缘,得江湖神医百草仙救过性命。”
听到百草仙三个字,樊作浑浊的老眼瞬间清明:
“百草仙!那位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夫人见过,难怪一点也不害怕。”
樊作以为宋拂衣见过百草仙,向她学了些医术,他满怀期待上去问:
“夫人,你知道这是什么疫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