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衣甩开她的手,宋挽星被撂倒地上。
她抬起这个快要被恐惧逼疯了的女人的下巴,用着温柔动听的嗓音说:
“放心,会有杀你的那日,时间未到,请二妹好好活着,等长姐来取你性命。”
犹如恶魔的低语,宋挽星浑身战栗,恐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宋拂衣扔开她,仿佛触碰了脏污不堪的东西,用秀帕擦了擦手,低笑着离开了花园。
宋挽星僵坐在地上,指尖掐进地板,因为太过用力而磨破了指腹,在地面划出几行血痕。
“折磨我是吗?想看我被恐惧彻底压倒是吗?”
宋挽星死死的咬着后槽牙,眼底的恨意如有实质:
“是你逼我的,宋拂衣,是你逼我的!要死一起死,今天我们同归于尽,一起下地狱!”
云水榭。
宋泓远笑着的与沈烬舟说着什么,看见宋拂衣回来朝她招手。
“拂衣,快过来,今天的家宴在水榭进行,挽星在这里进行了精心布置,花卉盆栽都是她命人搬来的。”
宋拂衣顺着他的视线环视了一圈周围景致,笑道:
“妹妹有心了。”
因为虞氏的死,挽星与拂衣之间嵌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虞氏暗害含霜,拂衣为了报仇逼死虞氏,宋泓远以为这辈子两个女儿就这样了,永远对立和仇恨。
前段时间挽星一直住在长公主府,或许是长公主对她进行了劝说,挽星回府后向他坦露心迹,说不再怨恨拂衣,逝者已矣,前尘恩怨也算了断,她们是亲姐妹,不该仇恨下去。
他心中感慰。
挽星也不只是说说,为了迎接拂衣回门,亲自在水榭布置场地,可见她是真心想与拂衣冰释前嫌。
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帮她们呢?
于是将本该在正厅的午宴挪到了水榭。
沈烬舟看向宋拂衣,“夫人与二妹谈了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拂衣道:“妾身出嫁,二妹有些不舍,拉着我说了些体己话。”
沈烬舟淡笑不语。
宋拂衣看了下在场的人,只有宋泓远,沈烬舟和她。
“父亲,其他人呢?”
宋泓远不自然地咳了咳,“其他人在前厅,人太多未免嘈杂,就我们几个还能好好说说话。”
他说着,宋挽星也从花园走了过来。
宋挽星已恢复了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歇斯底里的爆发过。
她走到几人面前,笑吟吟道:
“父亲,姐夫,我来晚了。”
又转向宋拂衣,撒娇似的嗔她:
“长姐走那么快,也不等一等妹妹。”
宋泓远笑道:“都快坐下,该上菜了。”
宋挽星走到宋泓远另一边的位置坐下,端庄文静,不再说话。
沈烬舟和宋拂衣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场饭局,有隐招。
“拂衣,桌上的菜都是挽星让厨房根据你的口味做的,多吃点。”
再次帮宋挽星说好话,宋拂衣看出来了。
宋挽星不知在宋泓远面前表了什么态,宋泓远想缓和两人的关系。
杀母之仇,岂是两相能抵的?
他太天真了。
席间,宋泓远与沈烬舟说话,偶尔提到一家人应该和睦,暗指宋挽星和宋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