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床头那盏沉重的黄铜台灯上。
没有丝毫犹豫,我抄起台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了窗户。
「哗啦——」
我顾不上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手臂和脸颊,便狼狈地爬了出去。
二楼的高度让我崴了脚,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只有一个念头,去医院。
我像一个疯子,赤着脚,在瓢泼大雨里狂奔。
冰冷的雨水混着伤口流下的血,将我的衣服染得斑驳。
终于,医院那栋亮着灯的大楼出现在我视野里。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了进去,直奔重症监护室。
可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却看到了陆景宴和楚晚。
楚晚靠在他的肩头,撒着娇。
「景宴,我的头还是有点疼……」
陆景宴伸出手,耐心地、轻柔地为她按揉着太阳穴。
声音宠溺,「还疼吗?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就是不听话。」
而我,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
浑身湿透,鲜血淋漓。
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与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甚至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或者说,他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我。
我看着他们,心脏疼到无法呼吸。
【检测到极致情感忽视与绝望,契约者陆祈安心脏手术成功率+10。】
成功率?
不是续命天数,而是手术成功率。
我明白了,系统在提示我,普通的痛苦已经不够了。
安安的手术需要一次性储备满庞大的能量,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我收回目光,转身默默走向了走廊另一边的icu。
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安安。
他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仪上的曲线微弱得几乎要拉成一条直线。
我的心,被狠狠刺痛。
安安,妈妈知道该怎么做了。
为了你,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陆景宴彻底失控,将我推入深渊的契机。
而楚晚,就是最好的那把刀。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了正在花园里品茶的楚晚。
我穿着得体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林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若晴姐姐,之前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毕竟,不管景宴在外面怎么陪你,陆太太这个位置,一天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而你,楚晚,永远都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我看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我知道,鱼上钩了。
几天后,是陆氏集团的周年庆典。
陆景宴破天荒地允许我以陆太太的身份出席。
我知道,这是楚晚的计谋,也是我的机会。
宴会上,我亲手为陆景宴端去一盅精心熬制的补汤。
就在陆景宴要喝下的时候,楚晚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打翻了汤碗。
「景宴,别喝!」她惊恐地大叫,「这汤里有东西!」
她从破碎的瓷片中,捡起几个白色的小颗粒,哭着喊道,「这是花生碎!景宴,你对花生严重过敏,苏若晴她是想害死你!」
一瞬间,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