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浴缸里,盛夏蜷缩着身子,牙齿不住地打颤。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路周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她的未来,像处理一件不要的旧物般随意!
那个所谓的表弟推门进来时,沈路周和孟听霜已经离开,说是要给他们留足私人空间。
盛夏强撑着从浴缸里爬出来,水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请你出去,我没有相亲的打算。”
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装什么清高?我姐都说你最缺男人,最下贱了,如今我主动来满足你,你还矫情什么?”
“放手!”盛夏奋力挣扎,指甲在男人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够辣!”男人吃痛松手,却更加兴奋地扑上来,“我就喜欢这样的!”
盛夏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梳妆台。
花瓶应声而碎,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碎片,狠狠砸在男人头上。
鲜血顺着男人的额头流下,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这个疯女人……”
盛夏趁机推开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夜风吹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却吹不散心底的悲凉。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颤抖着锁上门,这才瘫坐在地上。
镜中的自己狼狈不堪,湿透的衣衫,凌乱的头发,手臂上青紫的掐痕。
她咬着牙给自己消毒包扎,每碰一下伤口都疼得倒吸冷气。
第二天清晨,盛夏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孟听霜”三个字刺得她眼睛发疼。
“盛夏!”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刺耳,“你居然敢砸我表弟?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要,你是不是还对路周不死心?”
盛夏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声音却异常平静:“我说过,我已经放下沈路周了,我只是不想和你表弟在一起。”
“放下?你以为我会信?”孟听霜突然拔高声音,“盛夏,我告诉你,无论你使多少手段都没用,路周喜欢了我那么多年,他只能是我的!”
是啊。
没有人比盛夏更懂,沈路周对孟听霜的爱。
前世她花了整整十年去验证,最后遍体凌伤,这一世,她是真的不会再去撞南墙了。
于是她缓缓闭眼,“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明晚八点,来明珠酒店。我就信你。”
挂断电话,盛夏望向窗外。
她知道这是个陷阱,但她必须去,只有让孟听霜彻底放心,她才能真正解脱。
翌日傍晚,盛夏站在明珠酒店的宴会厅门口,指尖微微发颤。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孟听霜一定要让她来这里了。
只因,这里居然是沈路周向孟听霜求婚的现场!
整个宴会厅被布置得如梦如幻,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数不清的玫瑰铺满了地面,乐队演奏着浪漫的曲调,宾客们衣着华丽,脸上带着祝福的笑容。
而沈路周就站在中央,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英俊的眉眼在灯光下格外深邃,他手中捧着丝绒戒指盒,目光温柔地望向身旁的孟听霜。
这样的求婚,盛夏从未体会过。
前世她和沈路周的婚礼简陋至极,连戒指都是他随手买的,婚礼当天他甚至没有露出一个笑容。
婚后十年,他更是冷若冰霜,从未给过她半分温情。
盛夏站在角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沈路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他的眉头瞬间皱起,大步走过来,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盛夏?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眼神里满是防备,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随时会破坏这场精心准备的求婚。
盛夏强压下心口的刺痛,平静地开口:“我是来祝福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