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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闹。”我避开他的手，按下通话键。“喂，110吗？我要报警。”
季言的脸瞬间涨红，又褪成青色。
他低吼，“你为了她报警？你搞清楚，我还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
我避开他，对着电话说地址，“对，有人涉嫌故意伤害，我有视频证据。”
挂了电话，我垂眸，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以为这样能让我原谅你？季言，你这是犯罪，你这样做反而会让我想起安安被人殴打时的模样，我的心只会更痛。。”
季言僵在原地，难以置信道。
“李颜，你不会报警抓我的，你最爱我了，你怎么会舍得我进监狱呢？而且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做的不是为我，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
记忆扎根在我的心窝，密密麻麻。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炽热而哀恸。
更何况，对我而言，季言就是一盏破灯，风一吹就该散了。
面对男人的哀求，我内心再无波澜。
我扯了扯嘴角。
“季言，你做过的事我永远都记得，你伤害了我和儿子，叫我如何原谅你？”
“如果留下来照顾你就是在帮着你伤害曾经的我和儿子！”
男人沉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般地步都怪我！”
我往后退，靠在玄关的墙上。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颜儿你不能这样，我们谈谈，你先把警察打发走，我可以弥补你的，我是季家继承人，我不能进监狱啊”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
“不可能了。”
门被敲响。
警察拿出手铐，走到他面前。
季言没反抗，只是死死盯着我，眼神里的不甘心几乎要溢出来。
“我会出来找你的，颜儿”
我冷哼一声，
我不会再给季家机会了。
于是，我带着女兵们给我的证据，告发了季家洗钱。
季家老爷子一夜白头，第二天便跳河自杀了。
季言得知后，在监狱里面浑浑噩噩，变得疯疯癫癫的。
七。
一年后。
我在街上闲逛。居然碰见了顾玉。
女孩缩在折叠凳上，裹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
她的面前摆着些零碎——掉漆的发夹，缺角的塑料梳子，还有几双起皱的袜子。
自从她被季言报复后，她就失去了律师的工作。
在a市混不下去，只能以摆摊为生。
“哟，这不是顾玉吗？”
我冷冷道。
顾玉抬头，看见我站在面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慌忙想把塑料布往回收，手却被我用脚尖压住。
“躲什么？这就是你现在的营生？捡别人不要的破烂来卖？”
“坏人果然会遭到报应，顾玉，你活该！”
她咬着唇，脸涨得通红。
“所以你是想来看我笑话，想羞辱我吗？”
我笑的漫不经心。
“当初你让我给你下跪，并且把我当马骑。我不应该找你报复回来吗？”
“要不然这次你也让我当马骑一下，说不定我可以救助一下你呢。”
女孩愣住了。
“我已经这样了”她声音发哑，带着哀求，“你放过我吧。”
“我知道错了”
我拿出手机，对着摊子拍了张照。
“放过你，说的倒轻巧，那当初你放过安安和我了吗？”
顾玉猛地抬头。“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慢悠悠地按手机，“就是觉得，这地方好像不让摆摊吧？”
“我只是想做一个正义的公民。”
顾玉的脸瞬间白了，她扑过去想抢我的手机，被被我躲开。
“求你别这样。我还要靠这个吃饭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妈还在医院等着钱”
“呵呵，季言不是给了你200万买耳环吗？”
“你可知，这200万是我儿子最后的救命机会。可你却谎报我手机上的短信消息害我儿子唉。”
“顾玉，你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女孩流露出一滴泪水。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害死安安。”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我目光沉沉。
对着手机说，“喂，城管吗？有人占道经营，卖的都是劣质假货好，你们快来。”
挂了电话，我继续说。
“你不是喜欢背后搞小动作吗？现在尝尝被人盯上的滋味。”
远处传来城管电动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这堆破烂。
我站在旁边，抱臂看着。
“跑快一点哦！”
听说季言死了。
死的很惨。
死后也没人认领他的尸体。
自从季家出问题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在监狱里面，他常常遭到其他狱友的欺辱。
有人拔掉了他的牙齿，只为做一些龌龊的事。
而他不堪受辱，上吊自杀了。
听到这些消息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没有一丝爽意，唯有一片凄凉。
那以后，我常常来到儿子的墓园。
给他讲述着儿童故事。
希望他不会那么孤独。
一年后，我收到了队友的邀约，再一次做起了以前的工作。
雇佣兵的生活虽然很艰难，但是有这个群队友的相陪我觉得很充实很心安。
渐渐的，那些伤痛我已经慢慢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