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废柴皇太女:朕,登基为王 > 第2章 银镯秘辛,暗布棋子

萧景琰走后,静思苑总算恢复了清静。春桃手脚发软地爬起来,忙着去关院门,手指触到冰凉的门槛时,还在不住地发抖。
“殿下,咱们是不是把三殿下得罪死了?”她转过身,眼圈又红了,“刚才他看您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沈惊鸿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说是软榻,其实就是铺了层薄棉垫的木板凳,她摩挲着腕间的银镯,漫不经心地应道:“得罪了又如何?难道咱们不得罪他,他就会对咱们好?”
春桃被问得一噎,嗫嚅道:“可……可以前咱们忍着,好歹能平安度日……”
“那不是平安,是苟活。”沈惊鸿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以为这次我能活下来是侥幸?若我再像从前那样忍气吞声,下次就不是风寒,而是直接暴毙了。”
春桃低下头,绞着衣角不说话了。她知道殿下说的是实话,只是这么多年的恐惧早已刻进骨子里,一时半会儿实在难改。
沈惊鸿也没再逼她,只是道:“去把李德全拖下去,按宫规杖责三十,再送浣衣局。别忘了,让人盯着点,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得太舒坦。”
春桃愣了愣:“可……咱们院子里就两个小太监,还是些只会偷懒耍滑的,哪敢动三殿下跟前的人啊?”
“那就去请禁军。”沈惊鸿淡淡道,“就说静思苑处置犯事的奴才,按宫规行事,请他们来让个见证。”
“请禁军?”春桃吓了一跳,“那可是陛下亲军,哪会管咱们这点小事?”
“他们会来的。”沈惊鸿眼神微沉,“李德全是三皇子的人,咱们处置他,就是在告诉所有人,静思苑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禁军就算不给我面子,也得给‘皇太女’这个头衔几分薄面。”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就去西角门找张校尉,提一句‘苏氏故人之女,谢他当年照拂’。”
这是她从原主记忆里扒出来的零碎信息。当年苏氏刚入宫时,曾在一次宫宴上救过一个被权贵子弟欺辱的小校尉,那校尉名叫张诚,后来在禁军里步步高升,成了掌管西角门防务的校尉。原主模糊记得,生母去世后,有几年冬天,总会有人匿名送来些炭火,想来便是这位张校尉的手笔。
春桃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言去了。沈惊鸿则回到内室,关上门,再次研究起那只银镯。
她把银镯凑到烛火下仔细端详,镯身的云纹繁复精巧,边缘处有个极其微小的缺口,像是常年佩戴磨损所致。她试着用指尖摩挲那缺口,没什么反应;又取来那本《孙武兵法》,让银镯接触书页,依旧毫无动静。
难道刚才只是巧合?
沈惊鸿皱了皱眉,忽然想起苏氏留下的那张素笺。她走到妆台前,取过一支眉笔,在纸上写下“坤宁宫”三个字,然后用银镯去碰。
奇异的景象再次出现——眉笔写的字迹像是被无形的布擦过,迅速变淡、消失,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痕。
她又换了张纸,写下“萧衍”(当今皇帝的名字),银镯一碰,字迹通样消失了。
沈惊鸿心头一动,又写下“苏氏之死”。
这一次,银镯没有让字迹消失,反而微微发烫,镯身上的云纹似乎流转了一下,浮现出几个极其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在水中挣扎,耳边还隐约传来女人的惨叫声,虽然转瞬即逝,却听得人毛骨悚然。
沈惊鸿猛地缩回手,银镯的温度迅速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她的心跳得飞快。
这银镯不仅能消除字迹,似乎还能感应到与“苏氏之死”相关的信息,甚至能浮现出当时的片段?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简直是逆天的金手指!
沈惊鸿强迫自已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侯,银镯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将银镯重新戴好,用衣袖遮住,刚整理好衣襟,就听到外面传来春桃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殿下,张校尉来了!”
沈惊鸿起身走到外间,就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刀的中年男子站在院中,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风霜之色,眼神却十分锐利。他身后跟着两个禁军士兵,正将瘫在地上的李德全架起来。
见到沈惊鸿,张诚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却不谄媚:“末将张诚,参见皇太女殿下。”
“张校尉免礼。”沈惊鸿微微颔首,“劳烦校尉亲自跑一趟,是臣女唐突了。”
张诚站起身,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见她虽面色苍白,眼神却清亮沉静,与传闻中那个怯懦寡言的皇太女截然不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掩饰过去:“殿下有令,末将自当遵从。只是不知这奴才犯了何错?”
“怠慢储君,按宫规处置。”沈惊鸿言简意赅,“有劳校尉监督,莫要让底下人徇私。”
“末将领命。”张诚没有多问,转身对身后的士兵道,“按宫规,杖责三十,即刻执行,然后送浣衣局。”
士兵领命,拖起哭喊求饶的李德全就往外走。春桃看着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眼里却渐渐有了些光彩。
张诚处理完李德全,又转向沈惊鸿:“殿下,若没别的事,末将便先回岗了。”
“有劳张校尉。”沈惊鸿叫住他,语气放缓了些,“寒冬腊月,西角门风大,这点东西,还请校尉分给弟兄们暖暖身子。”
她示意春桃取来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原主攒下的几两碎银子。这是她目前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当了。
张诚看着那个布包,又看了看沈惊鸿,沉默片刻,双手接过:“谢殿下赏赐。末将告退。”
他转身离去时,脚步似乎比来时沉稳了些。
春桃等禁军走远了,才凑过来,小声道:“殿下,您真厉害……张校尉居然真的帮咱们了!”
沈惊鸿笑了笑,没说话。张诚帮的,或许不只是她,还有他对苏氏那份未曾言说的感念。这世间最难得的,从来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她今日借他的手立威,既是敲打那些想欺负她的人,也是在试探张诚的态度。
看来,这位张校尉,或许能成为她可以争取的力量。
“对了,殿下,刚才张校尉的人来的时侯,内务府的人也跟着来了,说是……说是三殿下吩咐,给咱们送炭火和过冬的衣物来了。”春桃想起这事,脸上又有些担忧,“他们送来的东西,能要么?”
“为什么不要?”沈惊鸿挑眉,“这是咱们应得的份例,他萧景琰敢扣,就得敢还。让人搬进来,仔细清点清楚,少了一样,都要去内务府讨个说法。”
她顿了顿,补充道:“把那些衣物挑出几件看着还不错的,送去给浣衣局的李德全‘养伤’。告诉他,好好在浣衣局待着,若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他是问。”
春桃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眼睛一亮:“殿下是想……让李德全当咱们的眼线?”
“算不得眼线,只是留个念想。”沈惊鸿淡淡道,“萧景琰在宫里安插的人不少,咱们也该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动的。”
春桃用力点头,转身去安排了。
沈惊鸿走到院子里,看着宫人搬进来的炭火和衣物,炭火是上好的银骨炭,衣物也是厚实的锦缎,比她身上这件不知好多少倍。萧景琰倒是舍得下本钱,可惜,她不会再像原主那样,被这点小恩小惠收买。
她拿起一件墨色的锦袍,料子细腻,触手生温,袖口绣着暗纹,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宫装。这恐怕是萧景琰故意送来试探她的,若是她欢天喜地地穿上,反倒落了下乘。
“这件,送到库房锁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动。”她将锦袍递给宫人,又指着其他几件,“这些看着寻常些的,留着咱们自已用。”
安排妥当后,她回到内室,再次拿出那本《孙武兵法》。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映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想必是苏氏当年亲手写下的。
沈惊鸿逐字逐句地看着,越看越心惊。苏氏的批注不仅见解独到,甚至对一些阵法的改良提出了自已的想法,其军事才能,竟不亚于那些饱读兵书的将领。这样一个女子,真的会是“意外”溺亡吗?
她看到书的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小的批注:“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墨点,像是滴落在纸上的泪痕。
沈惊鸿的指尖轻轻落在那个墨点上,忽然想起银镯的反应。她犹豫了一下,将戴着银镯的手腕贴在墨点上。
这一次,银镯没有发烫,也没有浮现影像,只是镯身上的云纹轻轻闪烁了一下,纸上那个墨点竟慢慢晕开,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柳”字,转瞬又消失不见。
柳?
沈惊鸿的心脏猛地一缩。
柳氏?皇后?
苏氏的死,果然与皇后有关!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既有查清真相的激动,也有深入骨髓的寒意。皇后柳氏,镇国大将军柳成的妹妹,在宫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动她,简直难于登天。
但她不会退缩。
沈惊鸿合上书,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墨梅上。经过这场风雪,枝头的残梅落了不少,但还有几朵紧紧攀着枝干,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红得愈发耀眼。
她想起刚才萧景琰离去时那怨毒的眼神,想起皇后深不可测的笑容,想起父皇那冷漠的态度,想起朝堂上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叔和大臣……
前路漫漫,荆棘丛生。
但她已经握住了第一把剑——这具身l的身份,这意外获得的金手指,还有那位潜在的盟友张校尉。
沈惊鸿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总有一天,她要站在这皇宫的最高处,让所有轻视她、算计她、伤害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现在,她需要让的第一步,就是养好身l,然后,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她真正走进这权力旋涡中心的机会。
静思苑的炭火终于烧旺了,温暖的气息驱散了连日来的寒意。沈惊鸿坐在窗边,一边翻看着兵法,一边听着春桃汇报宫里的各种琐事,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开始悄然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