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混乱中,司锦年第一时间将温言溪护在身后,冷静地叫来酒店安保,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温言溪站在一旁,看着他额角那道被自己砸出的伤口,手还在微微颤抖,仿佛香槟瓶碎裂时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
“别怕,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固执。”司锦年脱下自己的西装,重新披回她肩上,将她冰冷的手裹进自己温暖的掌心。
医院里,司慕南因为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司老爷子闻讯赶来,温言溪和司锦年也在病床边,病房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司老爷子看着昏迷的司慕南,长长地叹了口气,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司慕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神色冷峻的司锦年。
“她呢?”他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司锦年避而不谈,“你好好养伤就行。”
司慕南嗤笑一声,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凭和我这么说话?你不过是个靠我父母用命换回来的废物!”
司锦年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眼底翻涌着克制多年的痛楚。
“你一直都这么想,是吗?”
“难道不是吗?”司慕南的怨毒倾泻而出,“那场车祸,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你发高烧,他们为了送你去医院,抄了近路,才酿成悲剧!”
“爸妈都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可你这个偿命鬼的结果如何呢?爷爷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你,就连她就连温言溪,你也要跟我抢!”
童年那场车祸的阴影,是司慕南心中永不愈合的伤疤。
他连父母稀薄的爱都被残忍夺走了,可司锦年得到的却是全家人小心翼翼的同情,和作为幸存者加倍的补偿。
他恨司锦年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包括那份本该属于他的、来自爷爷的期许和爱。
“我没有跟你抢,”司锦年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亲手把言溪推开的。”
“你闭嘴!你给我滚!让她来见我!我要见温言溪!”
然而,温言溪没有再出现。
她和司锦年准备第二天飞澳洲度假。
司慕南稍微一查,便得知了她们的航班信息。
在温言溪和司锦年前往机场的路上,几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地从岔路口冲出,以蛮横的姿态逼停了他们的车。
车门被粗暴地拉开,保镖们制住了反应迅速的司锦年。
而司慕南,则亲自将温言溪从车里拽了出来。
“司慕南!你放开我!”温言溪惊恐地挣扎。
“言溪,跟我走,”他完全听不进任何话,“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锦年哥!”她本能寻求司锦年的帮助,这也让司慕南更为恼火。
他将她塞进自己的车里,无视了身后司锦年愤怒的吼声,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车子一路向着人烟稀少的郊外驶去,最终停在了一座矗立在悬崖边的古老城堡前。
这是他不久前买下的,他曾幻想过,有一天能和温言溪在这里,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重新开始。
古堡内阴冷而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和波涛汹涌的大海。
“你不是喜欢这里吗?你以前说过,想住在这样的城堡里。”司慕南将她禁锢在怀里,声音温柔得诡异。
“那是在我爱你的时候,司慕南,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永远都不会再爱你了。”
“不!你会的!我们现在就重温一下以前的美好,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他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猛地撕开了她颈间的衣领。
丝质的衬衫发出脆弱的撕
裂声,露出了她白
皙的锁骨和细腻的肌肤。
而在那片靠近心脏的位置,一个由精细线条构成的花体纹身,赫然映入司慕南的眼帘。
jnian,是司锦年的名字。
司慕南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烫得他血肉模糊。
“为什么”他松开了她,“你真的爱上司锦年了?!”
他忽然崩溃地跪倒在地,通红的眼睛里涌出大颗的泪水。
“言溪我求你,把它洗掉,好不好?”他哭着,卑微地乞求。
“洗掉了又如何?司慕南,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已经是锦年的了,你明白吗?”
在司慕南失神之际,温言溪飞快地的拿起放在水果托盘里银质剪刀。
她将剪刀的尖端,对准了自己脖颈处那根脆弱的青色血管。
“别逼我恨你,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她看着闻声抬起头的司慕南,眼神决绝。
“不你舍不得死,你少吓唬”他的瞳孔骤缩。
下一秒,那冰冷的刀锋已经刺破了皮肤,一缕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尖滑落,滴在地毯上。
“不要!”司慕南惊恐地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