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甘梦的视线因失血而模糊,但她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望着路口的警局,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只有报警,才能让靳司珩付出代价。
然而当她冲进警局,声泪俱下地控诉靳司珩的暴行时,接待她的警察却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着她褴褛的衣衫和狰狞的伤口,语气冷淡:“小姐,您先冷静一下,我们需要核实您的身份。”
甘梦愣住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职场精英,而是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怪物。
她颤抖着抓住警察的袖子:“我说的都是真的!靳司珩他囚禁我、虐待我,还让我睡在钉子床上——”
“甘小姐?”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甘梦猛地回头,看到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正是靳氏集团的首席律师。
对方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平静:“您涉嫌故意伤害靳总,致使他右眼失明,我们已经提交了证据。现在,请您配合调查。”
甘梦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这才明白,靳司珩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不是我!”她疯狂摇头,声音尖锐,“是他先折磨我的!你们看我的伤——”
她撕开衣袖,露出遍布鞭痕的手臂。
律师却只是冷笑一声,递上一份文件:“这是医院的伤情鉴定,靳总的眼球被尖锐物体刺穿,而我们在您逃跑的现场发现了带血的钉子,上面有您的指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别墅的监控显示,是您先袭击了靳总。”
甘梦如遭雷击。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靳司珩的手下,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警察面无表情地给她戴上手铐:“甘小姐,请您配合调查。”
甘梦被关进了看守所,她本以为这里会比靳司珩的地下室好过一些,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第一天晚上,她就被同监舍的女犯按在厕所里殴打。
那些人狞笑着,用牙刷磨尖的柄划破她的脸:“听说你得罪了靳总?真是活腻了!”
甘梦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靳司珩不仅要让她坐牢,还要让她在监狱里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噩梦。
每天,她都会被不同的犯人“教训”。
她们用开水烫她的后背,用铁丝勒她的脖子,甚至逼她吃下混着玻璃渣的饭菜。
而狱警对此视若无睹,将她身上的伤痕通通记录为“自残”。
更可怕的是,靳司珩派来的医疗团队每周都会“检查”她的伤势,确保她的痛苦始终维持在法律允许的轻伤范围内。
甘梦的精神逐渐崩溃。
她开始出现幻觉,有时看到林书晚站在牢房外冷笑,有时又看到靳司珩举着钉子向她走来。
她尖叫、哭嚎,却无人理会。
一个月后,她被转移到了重刑犯监区。
这里的犯人个个凶神恶煞,而靳司珩特意打点过,将她和一群因暴力犯罪被判无期的女犯关在一起。
刚来的第一天,她的左眼就被打爆了。
“喜欢扎人眼睛是吗?”一个满脸刀疤的女人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撞向铁床栏杆。
剧痛袭来,甘梦的世界瞬间暗了一半。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右眼也未能幸免。
甘梦彻底陷入了黑暗,她的身体遍布伤痕,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最后那天,她摸到了藏在床板下的饭勺,那是她花了三天时间偷偷磨尖的。
她颤抖着将尖端对准自己的脖颈,嘴角竟浮起一丝解脱的笑。
“靳司珩……”她喃喃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鲜血喷溅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朵从地狱里开出来的血色的花。
消息传到靳司珩耳中时,他正在书房里擦拭林书晚留下的相框。
助理低声汇报:“甘梦在监狱里自杀了。”
靳司珩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尸体呢?”
“还在停尸房,需要处理吗?”
靳司珩冷笑一声,将相框重重扣在桌上:“烧了,骨灰扔进垃圾堆。”
助理低头应下,转身离开。
书房里,靳司珩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柏林的方向,眼神阴郁。